“算了。我今天心情不好。沒事。對不起,花蕊,打攪了。”我說,心裏一片悲涼。說完後我隨即掛斷了電話。
然而,就在我掛斷電話的那一瞬間,我似乎聽到了裏麵傳來了她的大叫聲,“秦勉!”
可是,電話已經被我掛斷了。我不想再撥打回去。我覺得自己真是太可笑了,而且可笑得很可憐。
那台電話在響,我呆住了。因為我知道,唯一的可能是她撥打了過來。
我看著它,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它在大聲地響著,在城市的夜晚裏麵,顯得極其刺耳。
“喂……”我終於去拿起了它。
“你在什麼地方?”裏麵傳來了她柔和的聲音。
回到小區,直奔車庫。我看見了那輛越野車,我買給我父親的。
將它開出車庫,我發現它極好操作。父親把它磨合的很好。
半小時後我接到了她,這是我們約定的地方。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我就看見她了。即使是在夜色中她也依然的是那麼的動人。
“你怎麼沒帶東西?”我看見她手上空無一物,身上的衣服也顯得有些單薄。
“你不是說要去尋找自己嗎?那可不是一般的修煉。帶上東西還能夠修煉嗎?”她笑著對我說。
我大笑,“有道理!”
隨即,我將自己的手機扔出了車窗外麵,“這東西是我們修煉的魔鬼,去他媽的!”
讓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也把她的手機扔出了窗外,“去他媽的!”
伴隨著我們的笑聲,汽車轟鳴出城而去。
我自己知道,我的笑帶著悲涼與苦澀,而花蕊又何嚐不是如此呢?我聽見了,她的聲音裏麵充滿著一種叫做歇斯底裏的東西。
所以,我隱隱地感覺到,她或許和我一樣,心裏也正充滿著悲愴。
“我們去哪裏?”出城之後她才開始問我。
“一處偏僻的鄉村。那裏有好山好水,到處都很幹淨。”我回答,把“幹淨”二字說得很重。
“你怎麼啦?今天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她問我道。我頓時一怔——怎麼與曾子墨的話一模一樣啊?
想到曾子墨,我心裏不禁一蕩,方向盤也隨之出現了偏差,猛然地發覺到了,“吱”地一聲,隨著刹車的踩下,汽車驟然停住。
“你幹什麼?”她驚恐地叫了一聲。
我很是慚愧,同時也很狼狽,“對不起。”
“你今天究竟怎麼啦?”她再次地問道。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自己很可憐。”我說,不敢去看她。
“你,把車開到前麵寬一點的地方停下。靠邊。”她說。
我默默地將車滑動到了她所說的地方,再次停下。
“說吧。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那麼,你就告訴我吧。究竟出什麼事情了?”她看著我說。
我依然不敢去看她,“花蕊,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那麼的可憐。我的一切,包括我現在的位置,原來,原來都是別人陰謀的一部分。我,我心裏很難受。”
“這樣啊。”她輕聲地道,“以前我不是對你講過了嗎?百裏南、賀加貝他們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你,你自己卻沒有感覺得到。”
我搖頭,“不是他們。”
“那還有誰?”她詫異地問我道。
我默然,眼淚差點流了出來,“花蕊。別問了。以前我覺得你的父母很過分,現在看來,我還不如你呢。”
“怎麼啦?你家裏出什麼事情了?”她問道。
“你來開車吧。我餓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去。”我說,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去說那些事情。
她看了我一眼,隨後道:“好吧。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把事情講出來。也許那樣就舒服多了。上次我也一樣,至少讓我的心情好了很久。”
“謝謝你。”我說,輕聲地說。隨即從駕駛台上下來。
“你這樣走了,請假了嗎?”她開了一會兒後問我道。
“無所謂了。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了。”我搖頭道,心裏湧起了一股悲愴的情緒。
“你還這麼年輕,不應該這樣喪失信心的。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不過你想過沒有?現在的官員有幾個不是通過關係被提拔上去的?別人給了你位置,這很正常,但是能不能幹下來,那可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們國家的幹部體製就是這樣的,用人機製如此,你何必想得過多呢。”她勸解我道,“我覺得吧,我們到前麵某個小鎮吃點東西,然後還是回去。你這樣無故離開崗位可是要受到處分的。你和我不一樣,我是自由職業者,沒人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