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野貓坡陣地上已經是一片尼黃色的海洋,四周都是人山人海,無論是日軍的士兵還是新兵連的戰士,全都擁擠的朝著正中心湧去。因為,哪裏現在正在發生著激烈的白刃戰。那把明晃晃、寒刺骨的刺刀,就像是死神手中的利器,每一次都能帶走一條性命。但凡前方有人中刀倒下,後麵的隊友就會立刻上去填補他的空位。
在這其中,7個光著膀子的家夥,在人流中推開一個又一個的人,凡是有小鬼子衝上來,他們就會在第一時間內聯合一起解決掉他。要是隊友衝上來了,隻要擋住自己路的,一律用身子撞開。他們就在這人山人海、擁擠不堪的隊伍中,不停的在前麵開路,掩護著後方抬著陳戰的胖子和眼鏡向前一路奔跑。
張誌遠正在陣地前方殺敵,一刺刀挑翻一個鬼子之後,再用力的一刺結果了他的性命。抬頭時,暮然間發現居然有己方的士兵向後撤退。當即,他就拚命的大聲叫喊道:“穩住,都給我穩住!不準後退,誰要是再給我撤退,我就第一個斃了他。”“殺啊!!殺啊!!”他的聲音雖然大,但卻立即被後方震天的喊殺聲給淹沒了。
不得已得情況下,張誌遠隻有自己拔開人群朝著那群光膀子的士兵們跑去。臨走之時,他回頭衝著身旁其他的三位督軍喊道:“剩下的就拜托三位了,這裏你們一定要給我看住,我去製止那幫“逃兵”。還有,要是你們看到誰再往後撤退,可以直接將他槍斃!”
這邊,眼鏡他們幾個,在人來人往的隊伍中快速的向前奔跑,此刻已經跑出了滿頭的大汗。除了累的,還有在這密集的人流中呼吸不過來。就在剛要衝出人群放鬆了一口氣之時,一個人影突然閃了出來。
“站住!你們幾個家夥這是要去哪裏?難道想給我當逃兵嗎?在戰場上居然敢給我臨陣脫逃,信不信老子一槍嘣了你們幾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匆匆趕來的張誌遠。
“不是的,張督……連長;陳戰受了傷昏迷了過去,所以我們大家才會帶著他往後退的。我們沒有要當逃兵的意思,隻要將陳戰完全的送出來,我們立馬回去。”眼鏡抬著昏迷的陳戰,慢慢的走了出來然後說道。
“他媽的,這不是你們再戰場上退縮的理由!這些傷兵自然會有治療小組去救的,你們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上戰場給我殺鬼子。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到戰場上去!”張誌遠揮舞著腰間的手槍,對著身後正在血拚的戰場,大聲的下令道。
幾人無奈,隻得緩緩的將昏迷的陳戰放了下來。然後,轉身朝著那九死一生的戰場中間跑去。也許,是有了什麼不該出現的征兆,他們幾人竟然同時回頭深深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那個曾經一起同生共死過的戰友看去。
“殺啊!!”
白刃戰依然在持續著,不論是敵人或者還是自己的刺刀,明晃晃的一刺下去,紅色的鮮血總是伴隨著一具睜大了雙眼的屍體慢慢的倒下去。此時,頭上的太陽已經升到了正中,中午時分已經來臨。
“八嘎呀路,這幫混蛋在做什麼?1000多人的隊伍居然還拿不下一個,隻有區區100多人駐守的支那人陣地?”佐佐木在遠處透過望遠鏡觀察著野貓坡陣地上方的戰鬥,見久攻不下的日軍,忍不住喪心病狂的下令道:“命令轟炸機,給我狠狠的炸死這群頑固的支那人。”
“可是,大隊長閣下,我們的人現在正在上麵跟敵人近距離的白刃戰!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中,如果一顆炸彈下去,將會死傷多少“皇軍”的戰士啊?”日軍傳令員不解的詢問道。
“廢話!這不用你教我怎麼打仗。要知道這次的陣地再拿不下,整整1000多人的佐佐木大隊就得集體剖腹了。”佐佐木板著一張嚴肅的臉,遠遠的看著野貓坡上方密集的人海,用力的敬了一個軍禮,“他們將會為天皇陛下盡忠而感到榮耀!”
……
“噢!”
陳戰摸著自己的頭,慢慢的蘇醒了過來,四周嘈雜的喊叫聲讓人一陣心煩意亂。他抬頭望去,卻見張誌遠正直愣愣的盯著自己,“醒了是嗎?那就趕快拾起你的武器,上戰場上去跟小鬼子戰鬥吧!”
陳戰因為戰鬥受傷暈了過去,剛剛從地上蘇醒過來,居然又被強迫著要去打那場“毫無意義的戰鬥”,忍不住怒火中燒;他強忍著心中的憤怒,慢慢的詢問道:“剛才送我下來的眼鏡、胖子還有,那些一起戰鬥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