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單純地想寫個故事,卻不小心把自己寫進了故事。
後來發現,再優美的句子,也寫不出那種懸浮在虛無與真實之間的感覺。愛,如果真有我想的那麼簡單,這個世界又怎麼會還有那麼多的痛苦。明知承受不了別人眼裏是與否,卻還像傻瓜一樣去笑著品嚐那些苦與酸。
城一以為,隻要我願意相信他的愛,就算他不用寫不用畫,甚至不用說我都會懂。可我真的不懂他想要什麼,或者他根本不能相信我究竟願意給他什麼。所以,他一直在等待著我願意為止。你要我相信,我當然相信,我就算不願意相信,但為了讓你高興,我也會選擇相信。
夜深了,玻離窗有些迷朦起露。抹去一方,可見窗台上的植栽早已失去生機。沉睡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冰冷的西城,這個冬天也許不會下雪,但會很冷。我無法拒絕散發著墨香的書本,鉛筆沙沙地劃過一頁頁白紙,留下一個個繽紛的回憶 ,這是一種習慣和堅持。
再一次翻出《挪威的森林》,總是堅持著反複閱讀的習慣,可能是怕錯過什麼。如果,有一本書,反複地看卻不覺得膩,那就代表這已經不隻是一本書了,而是一種寄托。
他說,如果我想他了,就拿著這本書去找他。
盡管已經猶豫過千萬次,但這一次仍然猶豫。我對自己說,如果,我今晚再次夢見他,明早我就去找他。但次日被鬧鍾吵醒時,我卻忘了昨晚到底有沒有夢見他,又或者我根本沒做過夢。且不管有沒有夢過他,我當機立斷,勢必要將這書還給他了。
我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到海灣郊區的一棟別墅。似乎這附近也沒有比這豪華別致的住所,毫無疑問這就是左家的住宅。沒有之前想像過的門衛,沒有管家,沒有園丁,亦沒有一切閑雜人等。整個院子就像一座森林,白色城堡座落於院子深處,寂靜閑適,這裏的冬天似乎是種陰濕襲人的冷。這裏極度需要陽光,心裏這樣想著,捂了捂衣領向前走去。我很輕易地開了門,裏麵的設施令我格外驚歎!這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豪華卻不失典雅,可是,格外的冷清,連一絲人的聲音都沒有。
“請問,有人在嗎?”
我叩了叩已被我推開的門,期待著一些回應。也許是這地方太安靜了,可隱約聽見二樓似乎有了人走動的聲音。他漸漸下樓,似乎沒什麼力氣。是左代?他怎麼了嗎?我胡亂地猜測著。若是左代,為何走路這般疲乏。
那個人出現在樓梯口,是個女人?與蓮姨年齡相仿,但卻無蓮姨那般清新。她畫了妝,顯得有些貴氣。瞅見立在大門邊上的我,便停在樓梯的轉角處遠遠地打量著我,而後又顯出一副來者何人的表情步入大廳中央。
“請問,這是左家住宅嗎?”
“你找誰?”
“左代,他在嗎?”
“他不在,你找他什麼事?”她表情固然很冷。畢竟誰也不會像李嘉佑那般熱忱。她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了許久,又看了我手裏拿著的書。表情一瞬間從冷凝至成冰。
“你是來還書?交給我便是。”
“請問您是?”
“我是他媽媽。”她朝我走來,順勢拿過我手中的書:“以後,你不必再來找他,他不會見你了!”
說完將我丟在冰冷的廳裏,獨自上樓去了。
我鬱悶至極,許久未回過神。環顧四周,覺得更冷了,於是扯了扯領子,抱著胳膊,向外走去。
左代他就住這種地方嗎?我看這裏隻適合北極熊和企鵝生活。她叫我別再來找左代。這是左代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那左代究竟在不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