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淩軒和渢沂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昨晚幾乎整晚未睡,兩人疲憊得很。那些侍從也未打擾他倆,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所以清晨時分,整個落泉軒一直靜悄悄的。
當淩軒和渢沂各自起了床,吃了飯後,兩人就坐在後院的石凳上聊天。聊的內容自然是昨晚的事。而落泉軒裏的侍從也很有默契地不去打擾他倆,雖然時不時地會把曖昧的目光瞥向那兩人,但都不會靠近兩人。
淩軒茗了一口清茶,放下杯子,淡淡道:“如此說來,昨晚的收獲還真是不少呢。”聽到渢沂轉達的莎琳娜的話,她越發覺得整件事越撲朔迷離。
渢沂苦笑著,把玩著手中的杯子,說道:“嗬嗬!收獲是多,隻是真讓人意想不到。我現在有些害怕結果了。”聖界的神的神力能夠被其他屬界之人使用,這對於一直高高在上,掌握著絕對權力的聖界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淩軒將目光望向那一池碧泉,看著泉中零落的朵朵蓮花,神情有些迷惘。而後,她輕歎道:“沒到最後,還是別早早地下結論。”
渢沂望著淩軒的側臉。不隻是怎的,淩軒的臉不再如以前那般冰冷,反而有些柔和。渢沂低下頭,端起一杯茶,凝視著杯中清澈碧綠的茶水,怔住了,不知在想些什麼。
淩軒見渢沂良久都沒說話,收回目光,轉向渢沂,看到他一直盯著茶杯發呆,剛想開口,一個侍從跑過來,說道:“冷姑娘,渢公子,王子殿下有請。”
渢沂回過神來,聽到侍從的話,挑挑眉,點點頭,說道:“知道了。”
淩軒眼裏閃過一絲深邃。凱政安靜了這麼多天,今日是為何事?
當渢沂和淩軒隨傳話的侍從來到恢宏殿時,有些驚訝和迷惑。恢宏殿是女王的召喚臣子的地方,凱政將他倆叫來這裏是為何?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不解。
渢沂剛想開口問,一個侍從從恢宏殿走出來,恭敬地向渢沂和淩軒鞠了一躬,說道:“渢公子,冷姑娘,請進!”
渢沂和淩軒警覺地走了進去。
恢宏殿的擺設十分簡潔,可是處處透著高貴奢華,室內除了女王的漢白玉桌就是一些擺著很多書的架子。牆上掛著一些風景畫,每幅畫都用金鑲邊的。
女王身著金色宮裝,背對著門口站著,凱政很恭敬地站在一邊。見淩軒和渢沂進來,凱政向兩人微微點了點頭,兩人也很有禮貌地回了禮。
女王緩緩地轉過身子,柔和卻威嚴的目光射向淩軒和渢沂。當淩軒看到女王時,驚呆了。昨晚她在地獄冥府穀見到的那個身著紫色宮裝的女子與眼前的女王長得有九分像。隻是那個女子眼裏有股邪氣,而眼前的女王高貴典雅,氣質與月神莎琳娜有幾分像。難道……淩軒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
女王說道:“政兒,你先下去吧。我與兩位有話談。”看到淩軒和渢沂,女王心裏就已有了計較。
凱政不解地望了女王一眼,但終究還是沒問出口,隻是告退了,臨走前看了淩軒和渢沂一眼,眼裏的迷惑更深了。
當凱政離開後,女王也屏退了所有侍從,對淩軒和渢沂說道:“兩位上神來此是為了地獄冥府穀之事嗎?”語氣中帶著一絲敬意。
如果說女王的長相讓淩軒驚訝的話,她此刻的話讓淩軒和渢沂同時皺起了眉頭。淩軒身上的殺氣頓時傾瀉而出。
女王有些擋不住淩軒的殺氣,微微晃了晃身,站定後緩緩開口道:“很奇怪我會知道兩位的身份嗎?凱政年輕,很多事看不出來,我在位這麼多年,見的多了,雖是猜測,但也八九不離十。”
淩軒收斂了殺氣,隻是冷冷地望著女王。若是她表現出一絲邪意,她會立刻解決了她。讓一個人失去記憶對淩軒而言不是難事,當然,也許她會下手更狠。
渢沂將手搭在淩軒肩上,讓淩軒不要衝動。淩軒的戰鬥直覺很靈敏,可是人際交往還是依舊有些欠缺,他有禮貌地開口道:“希望女王為我倆解惑。”語氣自是十分客氣。在對方已知曉自己身份的情況下,渢沂也就不再裝恭敬了。本來就是受別人膜拜的人,這幾日渢沂已經受不了總是低三下四的感覺了。
女王微微一笑,說道:“前些日子珂兒被一神秘人所救,雖然昏迷著,身上卻不見傷口,而域魔也消失在了玄林。除了聖界,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這等本事。小莉與我說起兩位救了小莉的事,今日見到兩位,這般高貴,讓人忍不住仰望。如此一來,猜到兩位的身份也不難。”
很有道理的話,幾乎沒有破綻可言。淩軒不說話,但眉宇間溫和了一些,但還是沒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