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來客棧。
“蘇孤容隨之殿下身後就大張旗鼓的來了石原,完全沒有理會守城之事。石原皇帝正安排著接駕,令,殿下在石原的事已經在這裏傳開。屬下覺得是蘇孤容刻意而為,他已經猜到守城之亂是殿下所為。若殿下就如此出城大為不妥,明日就是石原妃後靳妃壽辰。途徑卻不賀壽,傳出去怕也不好。”白竹道。
夙止站在窗邊,望著熙攘人群,眼神雖飄忽但也將白竹的話聽了進去。雖然遲淵有拒絕的餘地,畢竟賀禮已經由流鳶帶上,那一批安全商貨。但,若是蘇孤容打定蓮遲淵再此,白竹找的到他們,蘇孤容也一定找得到,找到之後在派石原之人來來請。隻不過是時間長短問題。現在出城也需一日,根本來不及。進宮之事在所難免。
“去買一套像樣的女裝。”蓮遲淵抿了口茶,雲淡風輕的說。
白竹點點頭,準備出門卻被一旁錯愕不止的路西扯著胳膊連拖帶拉拽到眼前,“買女裝做什麼?”
“夙止姑娘要穿?”白竹翻了個白眼。
白竹身後一陣涼意,將室內的人橫橫豎豎的打量了一個遍。除了蓮遲淵就隻有還在窗口站著不言不語的初識。
“哪來的夙止姑娘?”
白竹橫了他一眼,耍開大步出門。留下還在掙紮不休的路西涼著背撓頭,奇了個怪了。
夙止嘴角輕輕揚起,白竹眼力過人,想必在街上那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雖然不知道蓮遲淵如何在三年之內招了些這麼年輕有為的得力幹將,卻也暗歎奇人也。
不過。“為什麼要換女裝。”夙止蹙了蹙眉。
蓮遲淵抿了口茶,語氣不溫不熱,“與其被破揭穿,不如正麵迎戰。你該不會以為蘇孤容是個傻子認不出你吧?既認得出,不如讓他看清楚。”
“我又沒說我也要跟你們一樣進什麼皇宮?聽說皇宮裏都是狗會咬人的。”夙止搶過蓮遲淵手上的水杯,咕嚕咕嚕的毫無形象的灌進喉裏。
蓮遲淵絲毫不在意夙止一通話將他也一並罵了,倒是一旁還在思考的路西看到這一幕驚得瞪大眼睛,指著夙止半天說不出話。
“隨你。不過,這四周若是我沒估計錯已經有不下十人在監視著我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驚動正在為了迎駕巡邏的官兵。進宮還是被俘虜你隻有一條路。”蓮遲淵靠在座椅上慵懶的開口。
操。這還有選擇?若是進宮,以男子身份被蘇孤容當場揭穿必定惹怒流鳶。不進宮就要被石原和蘇孤容的死狗追咬。
正沉思猛然瞥見路西一臉錯愕的盯著自己手上的杯子,抬起來衝他揚揚眉,“你要喝?”
瘋狂的搖頭,盯著那個已經沾染了殿下和眼前初識口水的杯角。終於腦子瞬間開竅,不可置信的問,“你是女的?”是女的也不能這樣啊,竟和殿下同飲一杯水,還把堂堂皇子罵成狗。後一句沒說出來,卡在喉嚨裏。
“我可告訴你我是男子了?”夙止大眼睛眨的格外純真。
路西不滿,“那你說你是斷袖?”
夙止渴了,又往嘴裏灌了幾杯水,水還未咽完就接道,“那是你說的。我不過沒有否認罷了。”
看著夙止嘴角流出的幾滴茶水,想起她調戲自己的模樣,路西覺得天打雷劈,猛的往門口走。“屬下出去打探打探。”
“哈哈哈哈。”夙止眼睛眯起來,笑的花枝招展。
蓮遲淵側過頭,看夙止被窗口柔光打得晶瑩透亮,那笑聲如來自天際最悅耳的聲音。就像啟山之巔,她踮起腳尖被言殤追趕時躲在自己身後那聲音一般,好聽。
嘴角不自覺的輕輕上揚。
那笑也同樣驚豔的映在夙止眼裏,心猛然跳起來。就像當時為了看他硬生生挨了言殤一劍時,那種心生情愫的慌張感在次跳到心口,令人欲罷不能。
嗓子有些幹。輕輕咳了咳,“咳,師兄。”見蓮遲淵收斂笑容眉頭輕蹙,撇了撇嘴做了一個行禮姿態,喚道,“殿下。”
“叫我名字即可。蓮遲淵。”蓮遲淵被夙止滑稽的樣子惹得舒展開眉,用掌心拖著側著的頭,盯著她語氣柔和。已經多久沒有這般好脾氣的說過話了。
“蓮遲淵。”夙止輕輕念了一遍。卻不知這是蓮遲淵給她至高無上的特權。
啟山之人素來不以正麵目示人,下山之後又自有去處,無路可尋。也不知道言殤,阿花眾人如何了。往蓮遲淵身邊蹭了蹭,“師。呸。我想問,啟山之人,你尋到幾個?”
“目前隻有一個。”
夙止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跳,小心翼翼的問,“是言殤嗎?”
蓮遲淵輕輕點點,“現在不叫言殤,蓮殤。翌晝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