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伴毒進宮(1 / 2)

“師兄。”喉嚨處湧出大片苦澀的腥味液體。嗆在嗓子裏,疼痛難忍。

“梳好了。”蓮遲淵從懷裏掏出一根淡紫色蓮花簪。正欲給她帶上卻看見夙止眉頭緊蹙,額角滲汗。

“夙止。”將她扶起身。

夙止感覺頸部起初在流鳶轎中的疼痛的地方,又猛然疼起來。伸出手捂住,嗓子裏的腥味加重,咳了咳嘴角滲出血漬。

“疼。”夙止眼裏蒙上了一層霧氣。

蓮遲淵手上還攥著那根自己從集市上千挑萬選來的發簪,驀然用力,簪子應聲而斷,落了一地的繁華。

伸手將夙止的手扳開,光滑的頸部,除了一個小小的紅點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轉瞬即逝,方才還能得不能自拔的夙止,還未等蓮遲淵問及原因,就已經慢慢恢複了原本的生氣。大口吐氣,“好了。怎麼總是一陣一陣的。不會被什麼木屑刺到了吧?”瞥見被蓮遲淵折斷的簪子哀嚎,“哎呀,這麼好看的簪子你怎麼就捏斷了。”彎腰將碎片拾起,揚起臉笑道,“你給我買的?什麼時候?”

好像剛才還疼得要死要活的人並不是她,好像從未有過一樣。

蓮遲淵盯著那個紅點出了會神,接道。“要是喜歡。回翌晝之前我在買給你。”

“一言為定。”像想到什麼,別過身從胸前摸索了半天,拿出匕首反身遞給蓮遲淵。“這就是他們要的錦囊。在沒有找到君莫問之前,你先拿著。”

“我不能拿。”

“為什麼?”

“因為能開啟這錦囊的人隻有統召。既然師主交給你,你就是這錦囊唯一的主人。不管是誰都沒有資格碰。我也是一樣。”

夙止卻沒有想這麼多,見蓮遲淵不肯收也就訕訕作罷,自己右眼皮一直跳的厲害,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越想越覺得不安。匆匆忙忙的跑回了房間。

“去哪?”

“去設計,造一個打狗棒。”

蓮遲淵盯著夙止的背影卻絲毫笑不出來。他拍了拍手,路西白竹應聲而來。

“殿下。”

“蓮殤到哪了?”

“快到境內。”

“去查關於血瑰劇毒的所有內容,事無巨細,一字一句都不要放過。”

路西應聲,身影一閃破窗而出。

蓮遲淵眼神垂了垂,“去守著夙止,半步不得離開。”

“屬下遵命。殿下要去哪?”

“去買簪子。”

夙止急匆匆的跑進房間,腳步一頓。暗拍腦門。“東西還沒買。”猛然回頭往外衝,門外正準備叩門的白竹硬生生的被夙止撞的踉蹌了兩步。

這女人力氣真大。揉了揉胸口,恭恭敬敬的道,“夙止姑娘這麼匆忙要去哪?”

發現是那個古板的白竹,夙止擺擺手,語氣卻不生硬,“秘密。你找我有事?”

“無事。”

走了幾步,“無事你不守著你們家殿下,跟著我做什麼?”

“殿下吩咐。”

夙止問,白竹就一本正經的答。忒無趣。像個影子一般,粘的太緊。

“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買到上好的文書四寶?上好的錦緞還有銀針?”夙止偏著頭問白竹。

“知道。”

“........”夙止額頭布滿黑線,你知道你倒是說啊。

一個時辰之後。西來客棧,夙止低頭揮筆,白竹一旁研磨。夙止銀針穿線,白竹屏息凝視。窗外光線稍微柔和了些。

半個時辰之後。門外大量腳步淩亂的噪聲隨著夙止的落下的筆越來越近。白竹視線微微轉了半分,尖銳的耳力捕捉到,他們要等的人已經進了蓮遲淵的房內。

夙止伸了伸懶腰,大紅的袖口垂簾。語氣半分歡愉,“來了是嗎?”

白竹點頭。和夙止相識不過兩個時辰,卻始終看不透眼前女子。似影似霧,時而沉穩時而天真。

夙止起身整理整理衣裝,踱步到銅鏡前將妝容照了一照,方才沒仔細看,蓮遲淵的手藝竟這般出神。單單換了個發型。乍一看自己差點沒認出來。

“真好看。”夙止笑眯眯的自誇自談,手舞足蹈。

白竹忍笑,竟這麼自戀。

流程並不繁瑣。來人是石原丞相都守。估摸四十有餘的年歲,略微肥胖。走起路來,忒有模有樣。待夙止和白竹來蓮遲淵房裏請安時,那丞相都守正堆了一臉的肥肉笑眯眯跟蓮遲淵侃侃而談。

“屬下參見殿下。”

“奴婢參見殿下。”

免不了的規矩。夙止盡管克製極了自己,卻還是沒作出一個像樣的揖。惹得那老丞相麵容有些不自然。堂堂翌晝皇子身邊的婢女竟連請安都請的如此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