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他媽媽的那種挑剔的眼神,那個女生嘲諷的神情,一次次的在我眼前浮現。
“小尾,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他媽媽也不會把你留下這樣的印象。”安妮一臉歉意的看著我。
“沒事,說什麼呢!我和他本來就隔著一光年的距離,現在再加幾光年還不是就是沒有可能,沒有什麼的。”我很冷靜的分析自己的處境。
我連他對我的感覺都不能確定,我憑什麼再去想象有天和他媽媽相見?自作多情也需要適可而止。
“回去吧,你在這等我,我去打車過來,你不要曬太陽。”我對她叮囑,沒有自己喜歡的人,有朋友在還是很幸福。
她卻在背後把我抱住,“小尾,你對我的好,我要怎麼回報?”她聲音裏麵透著說不出來的疲倦,但是她卻百般折騰自己。
“不需要回報,你好好照顧自己就好。”我想掰開她的手,她卻握的死緊,哭濕了我的T恤!
這一刻我不想勸阻她,讓她好好的哭個夠,她有太多的不愉快,但是,她選的哭泣地方真不是個好地,來來往往的人群,拿著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我們兩個,太太太……太曖昧了,估計都會認為我們兩個是玻璃。
“好了啦!別哭了,我們兩個都要被人笑話了。”我汗水漣漣,她還抱著我。
她才慢慢的鬆開手,哭的眼睛都腫了,像一個任性的小孩子一樣。
我喊來了出租車,從醫院到馬路上還有幾十階階梯,扶著她剛下了一個,她就疼的“噝噝”的抽氣,皺著眉頭不肯走了。
“太疼了,我這麼走下去還不大出血呀我!”
“那我背你吧!”該死的周安東也不多待會兒,這時候隻有我幹這事兒了。
“小尾你去找個護工來背我,反正數錢就是。”安妮不肯。
“我以前不是沒有背過你,你那麼點重,我背得起你的。”說完,我就把她往我背上靠,“摟著我,我可以背你下去的!”
她摟著我,一言不吭,我知道她肯定又是感動了,一步一步的背的很辛苦,她滑下來我也不好把她再拋一下,她剛手術我一點也不敢亂動。
每一步都很煎熬,又熱腳又發軟,“小尾,休息一下吧,反正隻有幾階了。 ”她說。
“不!就快到了!”一牙咬,就把她背了下來。
坐進出租車裏,我整個人都虛脫了,坐在座位上大口的喘氣。那司機看著我背著她下來的,很疑惑的問:“你們是姐妹?”
“是的!我們是姐妹!”安妮紅著眼睛說。
我握著她的手,手心裏都是汗,這是屬於彼此的力量。
和她回到她的住處,兩個人才發現什麼都沒有吃,又相當的疲憊,“打電話喊外賣吧!”
“你才做完手術,吃那些東西沒有一點營養。我幫你燉點東西!”
走到廚房,打開冰箱,裏麵隻有幾個雞蛋和幾根黃瓜,我看的傻眼,這該怎麼燉?
“你別忙和了,隨便吃點吧!他上次給我還買了一些阿膠,我吃一點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