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館聊了好久,清越卿寶才和祈軒離開,回衙門。
走在了無人煙的街上,天色有點暗。
涼風颼颼。
卿寶縮了縮肩膀,不是夜晚的風令她感到涼意,而是周圍的夜色,讓她覺得毛骨悚然,下意識的躲在了清越的身側,一雙有著害怕的美麗眼睛,正在四處掃尋,“越越,以後咱們別這麼晚出來了,這晚上挺恐怖的?”
夜間活動習慣了的祈軒,倒是沒有一點害怕之意,反而調侃起卿寶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方夫人傳說中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怎麼怕起夜來了?你可是連死人的屍體都不怕的?”
一抹黑影這時從前麵的路道越過,黑影戴著麵具,正好卿寶捕捉到了,“啊”的大叫了一聲,馬上抓住了清越的手臂,死死地靠著他,“鬼啊?”
清越望了前麵一眼,一個人影也沒有,正想對卿寶說什麼都沒有時,看到她這個樣子,卻不想說了,任她抓著。
畢竟是個女人,害怕黑夜是理所當然的。
過了一會,卿寶打開一隻眼睛,往前麵瞄了一眼,壓低嗓音問:“越越,剛剛是不是有隻鬼影啊?我看到了?”
清越苦笑,真的被卿寶給打敗了,“哪有鬼啊,是你在疑神疑鬼而已。所謂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你啊,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招來鬼魂的?要知道,鬼魂最喜歡去捉弄那些害怕、恐懼的人?”
聽他這麼一說,卿寶立即鬆開他,為了證明自己不怕鬼,沒有做過虧心事,她挺直胸走路,嚴肅道:“本小姐,怎麼會怕鬼?更沒有做過虧心事?”
祈軒笑道:“那你敢說自己問心無愧嗎?”
卿寶努了努嘴,違背了心意說話,硬著頭皮道:“當、當然,我當然是問心無愧的?”
祈軒除了笑,還隻是笑,沒答話。
這會,他們已路過了剛才黑影現身的地方。
這是個路口,十字路口。往左走,是回衙門;往右走,很快就能到達歐陽府了。
奇怪的是,卿寶走到十字路口,居然停下了腳步,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也不再有先前懼怕鬼魂的情緒了。
畢竟她沒有做什麼虧心事,當然不怕鬼敲門辣~
清越望了往官府去的街道一眼,又往去歐陽府的街道看。
祈軒走了幾步,感覺到清越卿寶已經離開自己很遠,他停下腳步,回身望去,此刻,清越正在某處點著鼻子,盯著某處認真地想著事情。
從官府到歐陽府,距離很近。
剛剛那個黑影,戴著麵具的黑影,是朝歐陽府去的,寶寶沒有看錯吧?
忽然想起,今早去看歐陽靈風的墳墓時,祈軒他說,他看到了有一個戴著麵具的人在偷偷監視著他們。
難道,他們被人盯上了?
那麼,祈軒看到的麵具人,和寶寶剛才看到的麵具人,是同一個人嗎?
“清越卿寶,”祈軒走回來,問道:“怎麼了?”
清越不再盯著去歐陽府的路,而是往回官府的路走去,邊走邊說:“二哥,我總覺得,咱們好像踏入了一個圈套裏了,一個別人設計的圈套?”
祈軒有點聽不明白,“你的意思是……”
清越把心中疑點說出來,“今晚我和張捕頭去吃飯,他喝了很多酒,喝醉了,我把他送到衙門,讓衙門的捕快送他回家,當時,石捕快說了一句話,一語驚醒了我?”
祈軒問:“什麼話?”
清越說:“石捕快說,張捕頭從來都喝不醉的,為何今晚卻醉了?”
祈軒頓時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張捕頭他是故意裝醉的?”
清越不是很肯定道:“若石捕快說的是真的,那張捕頭定是故意在我麵前裝醉,而且當時,他說了一堆話,一堆控訴歐陽靈風的話?他若是沒有醉,為何要強行把歐陽靈風的罪行說給本官知道?我感覺,他好像,怎麼說呢,好像……”
祈軒解釋出來,“好像是故意說給你聽的,讓你以為他說的話是真的。若你相信了,那麼他裝醉的目的就達到了?”
“對,和我想的一樣?”可清越又迷惘了起來,“可他在清醒的時候為何不給本官說這件事?非得要裝醉才說?而且,他當時說的話,太多是在控訴歐陽靈風,少部分是在替歐陽素素和歐陽勁風抱不平?”
祈軒猜測道:“會不會是張捕頭有什麼苦衷,不敢在清醒的時候說出來,非得要用這種辦法。若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個歐陽靈風,真的該查查了?”
清越搖搖頭,說:“不對,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我感覺我們正在步入一個陷阱裏,而歐陽靈風,正是他們的誘餌?”
祈軒失笑,“人都死了,還能成為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