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昕仍舊在掙紮,她用力地推著他卻收效甚微,突然軒轅澈眉頭微擰,悶哼一聲,她一個愣怔,隨即想起他身上的傷,手下稍頓,便被對方抓著空子,拉著她投入情欲之海。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清風入戶,吹得輕紗曼飛,層層疊疊的粉色帷帳後麵,一枕烏絲糾纏繚繞,低低喘息,輕聲呢喃,細碎呻吟。
情事方歇,軒轅澈將悅昕抱在懷裏,正等待著身上的灼熱過去,手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影,懷裏的人,閉著眼,努力平複著呼吸。
“昕兒,”他將她從懷裏撈出,抬指將她額上汗濕黏著的頭發撥開,柔聲道,“你還好嗎?”
悅昕仍舊閉著眼,不理他,對方也不在意,繼續道,“大格和他家人那邊的事,本王已經讓舅舅他們多留些心,如果有需要,他們便會援手,你不必擔心。”
她的呼吸一窒,渾身僵硬,她猛地睜開眼,看著軒轅澈,帶著不可置信,她嘴唇挪動卻說不出話,半響,她側過頭,素來堅強的眼睛裏,隱約有淚光閃過。
他心裏一刺,手便撫上她的眼,帶著一絲憐惜,“昕兒,這事,是本王的失誤。”
悅昕心裏亦是浮起難過的情緒,她隻能努力將它壓下,她的臉貼著他的手心,蹭了蹭,對方眼裏徒然一亮,伸指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無處可逃,從而不得不麵對他,“昕兒,本王保證,一定會善待大格的家人。”
她凝了他許久,久到他以為她仍舊置氣,不會回答時,對方卻極輕的點了點頭。
軒轅澈驚訝的同時,一把將她柔軟的身軀擁入懷中,力道大得她以為自己的骨頭可能都被勒裂。
感受到他那股愉悅的心情,她德手,便悄悄地攬上他。
她心裏微澀,卻也明白,大格已經去了,再多的傷痛也無濟於事,這件事,除了軒轅澈當時的選擇,他並未做錯什麼,而且…
她想起莫紫瑤,想起他們小時候便一起經曆過的磨難,她隱約明白,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她所無法超越的。
這讓她很難受,但是想著若沒有她,或許軒轅澈在那一年蘭妃遭遇不測時,就已經不在人世了,也或者,若叫皇後和琳妃當時發現,他知道自己母妃的冤屈,親眼見證她們二人毒害了他的母親,他必然不可能如此簡單便出得宮去,從而能在宮外培養自己的多方勢力,所以對她,她感恩多過嫉妒。
所以她想放過自己,不要再去計較誰比誰重要,他更喜歡誰的問題,隻要能與他在一起一日,她便珍惜一日,這雖然有逃避的嫌疑,但是至少,現在的她,是快樂的。
此時的她卻不知道,任她如何逃避,有些結注定會在,有些坎,注定會邁不過去。
“昕兒,”軒轅澈仍舊擁著她,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今日舅舅來信,說是桃源鎮有異動,你可知此事?”
“嗯,”悅昕神色一整,“昨日便已經收到消息,我亦讓人去細查了,最近一段時日,桃源鎮以及京城周圍不遠的一些小鎮上,有越來越多的武林人世聚集,雖然之前便陸陸續續地有一些,但是並未有如此數量。”
她昨日便已經聽下人來報,隻是此事可大可小,她拿捏不準,便連忙加派了人手,去這些鎮上再打聽仔細些,隻是目前,尚未有消息回來。
“太子,加上梅蓮教,還有這些來路不明的武林人士,本王想,這裏麵肯定有很大的陰謀,昕兒,你讓人多加留意太子等人的動作。”
“嗯,我明白,已經吩咐下去了,”悅昕一邊說著,一邊手無意識地把玩著軒轅澈散落在胸前黑亮柔滑的發。
她將它們鋪掌在手心,那華澤像是水晶折射的光,又慢慢從指縫間滑落,“王爺,現在朝堂上的形勢瞬息有變,您千萬要小心。”
看著她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動作,他的嘴臉掛起一抹寵溺的弧度,“本王知道,太子最近頻頻被父皇以各種借口責罰,他的耐心估計已經快要耗竭,這個時候,他會如此反擊,本王拭目以待。”
太子從上一次的南溪貪汙一案開始,便逐漸失去皇上的信任和寵愛,直到如今,為皇上所不喜,猜忌,打壓,他的耐性確實應快要枯竭,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他身後還有一個梅蓮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