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六六大順
我水淋淋地回到我的小屋,一照小鏡子,成了一個花臉,是老太婆把我按在地上擦的,讓髒水的地給洗了一遍。再看身子,也髒得一蹋糊塗了。
好狼狽!
我以為,我並不是抱不過她,是因為我走了一天太累了!而且我的肚子空著!
我脫了髒衣服,剛洗了臉,老破爛來了,說:“大哥,您認錯了人,是您的不對。是不?”
我遞給老破爛一支煙說:“大叔,您說實話,您說那些婦女的話是真的?”
老破爛沒要我的煙,揚了揚手中的天壇牌雪茄煙:“真的!頂頂真的!俺也能作證,矮冬瓜那幾天的白天都在俺院裏尼。”
“矮冬瓜?”
“就是您剛才踢得那個老太太的外號,俺們都這麼叫。俺跟您說,就您來的那天的一白天都在俺院裏尼。她在俺這裏有兩年多了,白天在俺這裏做點事,晚上回她小兒子家住。這不,冬天到了,小兒子讓她去大兒子那兒,讓老太太輪流著住。大兒子在老家農村尼,她不想回去,小兒子又不要,俺看著可憐,這不,今天下午剛搬過來……”
“我不想知道別的。我就想知道她那幾天確實就在您這兒呢?”
“俺頂頂不蒙人!俺敢拿腦袋向您保證!再說,矮冬瓜有點傻,您說她騙人?誰相信尼?如是說她被人騙了,那人人都相信。為啥?她傻呀!”
“大叔,可能我氣糊塗了,我跟您說,我今天下午呀,遇到了李秀麗,就是那個頂頂俊的美女小騙子。可能受了她的影響,就把老太婆錯認了?可兩人長得太一樣了,我總覺得就是她!隻可惜我沒有證據!是的,可惜我沒有證據!”
“可大家都能證明,不是她!俺也告訴您,不可能是她!”
“可是長得太一樣了!”
“咱國家大,長得一樣的人多了。您肯定是認錯了!俺記得以前有個人丟了斧子,他就疑心所有的人都是偷斧子的。看誰誰像。”
咦?這個老家夥還知道這樣的故事。這究竟是個啥人?但我來不及考慮那麼多了,就說:“我可能認錯了,是我的錯。我以後注意就行了。”
“認錯沒啥。可您不應該踢她呀,而且踢了兩決。”
“我也認個錯,我不應該踢她。”
“認錯是一方麵的,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我認錯還不夠?”
“現在是啥社會?您得拿錢說話。”
“幹嘛?賠錢?賠多少?”
“她剛才說了,您踢了兩決,一決一百。”
“屁!我雖然踢了她兩腳,是在她屁股上踢的,那麼肥的屁股,根本踢不壞!二百?我沒有!”
“俺說,再肥再傻也是人,俊女是人,醜女也是人,年輕的是人,年老的也是人,而且年老的人更不經踢。火車上,你花了那麼多,你啥也沒沒幹,五千,還有一個電腦。你的電腦,俺估摸也值個幾百百吧?”
“屁!幾百百?拿回你幾百百去吧。筆記本電腦,知道嗎?買時一萬多!幾百?哼!”“反正俺收一個,就是二百百,有時一百百就收了。”
“你以為收破爛呢?”
“噢,那更說明她貴了,俺一開始以為就值個一二百百,加上現金,也就五千多,看來俺說少了,這樣說,一萬五還多?啥也沒沒幹,就花了一萬五?矮冬瓜尼?您踢了人家兩決,人家才跟您要二百,多便宜尼!真格的是頂頂便宜!您一萬五多在火車上啥也沒沒幹,您現在二百就能踢兩決,這樣的好事真格的是頂頂難找!就因為一個俊點點年輕點點,一個老點點醜點點?都是爹娘生的,都是人,並且都是女的,差距怎麼就能這樣大?火車上的那個啥也沒沒幹就是看一看,就一萬五還多?俺們矮冬瓜讓您踢了兩決,連二百百都不值?俺說……”
我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吼了一句:“反正我沒錢!”
老破爛猛吸了兩口天壇牌雪茄煙,然後慢吞吞地說:“大哥,俺跟您說,二百其實不多,現在啥都漲價,就說大白菜吧,以前五毛錢買一大堆,現在五毛錢連一棵也買不了。現在啥都漲價,俺跟您說,她現在就一個人,沒人管她,生活很困難。人家也不惡你,如是惡你,人家就說被您踢壞了,起不來了,要到醫院看病。你昨辦呀?”
我也猛吸兩口煙:“你跟我說這些做啥?”
“俺跟您說,不給她,她跟您沒完。”
“沒完?能怎樣?”
“她就一個孤老太婆,她賴在您屋裏不走,讓您養活……”
“養活就養活,讓她來吧。”
“大哥玩玩耍尼,不管怎麼說,您是個大小夥子,她來和您住在一起,好說不好聽呀!再說您啥也不能幹呀!您得仔細琢磨琢磨呀!”
“關鍵是我沒有二百!除非要了我的命!”我說了實話。
“如是報了派出所,您這是打人,俺說一句不受聽的話,打人是犯法的,您是大學生,有學問,俺想您也知道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