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木屋中,霎時一片死寂一般。落針可聞。
白琰呆愣住,怎麼可能……垣清說過,明明不會有事的!
許久,垣風忽然大笑,受傷的手的袖袍中取出一塊木牌,扔給垣清,“外疆本事兵力充足,怎會抵不上?你可曾想過緣由,垣清?”
垣清沒說話,隻是望著手中那塊沾染了鮮血的木牌。
“這是你的令牌,”垣風勾起唇角,“我來蘭地,以西楓王代你守邊疆之名帶走了你的令牌,隻要把這令牌,交給外疆,告訴他們,一旦連燕國軍隊到來,無需抵抗,事兒就成了。”
垣清摩挲著令牌,忽然,他手指一動,哢擦一聲,令牌折斷。
白琰嚇得縮了縮。
木屋外,風雪夾雜著嗚咽之聲,遠遠地傳來,戰鼓呐喊之聲。
已經……開戰了麼?
“垣風,”垣清慢慢起身,直視著他,“我真的……對你無話可說。”
“這是我所希望的,”垣風也回視著他,“兄弟,不就是這樣麼?”
垣清正要說話,忽然屋外又闖進一人,急急喊道:
“殿下!連燕國軍隊已經打進蘭地了!您快去吧!將士們都不知該怎麼辦!殿下快去吧!不然,蘭地就要被攻陷了!”
垣清起身拿起桌上長劍,回身就走。一係列動作做得緊促而不是優雅,藍色錦袍隨風閃過,燭火“劈啪”熄滅了。
白琰忽然慌亂起來。
不過來不及著她想,僅那麼一瞬,一隻手拉起她,攬過她的腰。
白琰怔怔。
那隻手分明就不是垣清的。
那人將她扛在肩上,像個破水桶似的,快步在黑暗中走了出去。
白琰驀然回過神來,又是掙紮又是喊叫,無濟於事,眼睜睜看著木屋在視線中漸遠。
待木屋中燭火重新亮起,屋內少了兩個人。
垣風和白琰。
白琰聽到垣清喊她的聲音,那樣焦急,可是,即使她應,他也聽不見了。
“放開我!”白琰用力掙紮,試圖從垣風背上下來,“你幹什麼?!放開我!”
垣風沒有說話,徑直往前走。
“喂!”白琰蹬著腿,“放我下來!”
來到黑馬前,垣風將她從肩上放下,又重重甩在馬背上,把白琰痛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再反應過來時,黑馬已不知跑出多遠。
白琰拚命掙紮,可垣風一雙手卻死死禁錮著她,鮮血也染紅了她白色的衣袍。
這時,她忽然低頭,一口咬在那雙禁錮著她的手上,身後一身悶哼,手鬆了。白琰沒坐穩,一個趔趄,從馬背上摔下,掉在雪地上,她吃痛一聲。
正當白琰揉著自己後腰背試著站起來時,耳邊一身呼嘯,隻聽得一聲清脆響亮的“劈啪”聲在空氣中爆炸,黑馬嘶鳴一聲,停在了白琰麵前。
白琰抬頭,垣風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手裏拿著那條馬鞭子。
“鬧夠了沒?”他冷冷道。
白琰手足無措地搖搖頭,又點點頭。她站起身,退後一步,轉身就想跑。
還沒跑出幾步,就被人拽住,接著,被按在身後山石的岩壁上。
“跑什麼,”垣風冷譏道,“我會吃了你麼?”
白琰緊張地舔了舔嘴唇,沒敢做聲。手臂在他極大的力氣下陣陣發酸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