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還說,除了這五個門派外,鏡州第一修仙世家——方家也派了幾個結丹期元老參與了此事,但卻不知真假。
盧燕突然拍手笑道:“這是自然。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所有便宜都被這幾個門派占盡了,卻不付出任何代價?不過,就算代價再高也值得,控製如此龐大的斂財工具,即使是我們太穀門,在這十五天中怕也能收入數萬塊低品晶石吧?”
盧燕長相不算好看,但笑起來腮邊的兩個小酒窩卻十分迷人,再加上她的那雙漂亮的眼睛,竟然張毅一時看得有些呆了。
被盧燕一瞪,張毅頓時反應過來。為了掩飾這段尷尬,他立刻接著盧燕的話道:“呃,如果加上賣靈草得來的收入,應該不下於六萬塊低品晶石。而且我還聽說裏麵一些靈氣最為濃鬱的地方根本不對外開放,隻供本門修為達到瓶頸的紫袍弟子或者結丹期的長老使用,如果傳言屬實,隻找個好處就完全值得耗費如此大的力氣。”
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流,盧燕問道:“你打算去哪兒?也跟著我一起到本門的店鋪去麼?”
張毅搖了搖,頗為惋惜道:“恐怕我們要在這裏分手了。我打算在流靈穀到處轉轉,順便開開眼界。”
其實,張毅是有意避開盧燕,以免他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在來之前,他已經將這十五天的行動做了周密的安排,隻要不發生意外,相信在這裏他將會一躍成為太穀門紫袍弟子以下最富有的人。
盧燕自然不知道張毅的打算。她看了張毅一眼笑道:“長長見識也好。豐富的閱曆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你不見每當有人突破凝氣五層,在晉升藍袍弟子前都要出去曆練一段時間麼?這就是讓他們增加閱曆,在滾滾紅塵中磨練心誌。”
頓了一下,盧燕一臉無耐的道:“你入門一年多就突破了凝氣三層,這可是我努力了好幾年的結果。如果再不加緊修煉,怕是要被你超過了。不說了,我要盡快購買到二星絳珠草閉關修煉了。”
辭別了張毅,盧燕立刻淹沒在人流中。
張毅在原地徘徊了一陣,認準方向,向著令一邊走去。
他沒有急於做交易,而是沿著碎石鋪就的道路邊走邊看,路邊一個個小攤位的後麵,服飾各不相同的修士不停的向他兜售自己的物品。
張毅對這些人的吆喝聲充耳不聞,遇到感興趣的物品,就駐足停下來觀看一番,否則就慢悠悠的在街頭閑逛,似乎刻意地消磨時間。
當日落西山之時,街上的修仙者也開始逐漸減少起來。他們中的大部分都聚集在流靈穀的各處客棧,與那裏的掌櫃談著住宿的條件。
因為流靈穀比外界的靈氣濃鬱許多,這對於一直躲在小山中潛修的散修們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所以他們都想盡辦法希望能留宿在這裏。
再經過一番刻意炒作,可想而知,在這裏住宿一夜的價格將會何等的驚人。
而盧燕想要在這裏修煉,怕是要向一些熟人借大量的晶石才有可能。
當街頭行人又少了一些,那些擺攤的修仙者也開始收攏東西準備走人時,張毅的腳步停駐在一個攤位前。
這個攤位的主人是一個年輕修士,凝氣三層的修為,身穿一件洗的有些發白的淺灰色道袍。在他麵前,擺放著三四打黃色的道符,應該是他自己製作的。
“這位道友,你看中了哪樣靈符?我這裏有火球術、風刃術等各種初級靈符,每張兩塊低品晶石,如果道友要的多,還可以有一定優惠。”年輕修士嫻熟的介紹每種靈符功用。
張毅摩挲著下巴,目光在這一連串靈符上迅速掃過。因為靈符中封印的各種法術太過低級,不是他所需要的。
見張毅無動於衷的樣子,年輕修士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今天他一共隻賣出十餘張靈符,大多數時間都無人問津,漸漸有些心灰意冷起來。
年輕修士歎了口氣,知道這筆買賣又要泡湯了,開始將地攤上的靈符一一收起。他也知道,除了一些特殊人外,很少有人願意買他的這種低級靈符。畢竟隻要到了凝氣三四層,這些個低級法術都可以信手拈來。
張毅在這個地攤前徘徊一陣,他一直在觀察眼前的這個修士的臉色,他臉上的變化絲毫沒逃過他的眼睛。張毅心中不停地猜測眼前這人的身份,如果對方是某個門派的弟子,他可不放心與他交易。
在基本上確定了這人確實是一個落魄散修之後,張毅終於開口道:“我不買你的靈符,但卻想與你做另外一筆交易。”
“哦,什麼交易?”年輕修士頓時來了精神。像他這種散修,賣靈符隻是換取低品晶石的一種手段,對於其他的交易也沒有任何忌諱。
張毅神情淡然的道:“請道友看一樣東西。”
說著,他翻手從儲物褡褳中拿出一個玉盒,鄭重遞給了年輕修士。
年輕修士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先是仔細觀察了一遍玉盒。這個玉盒做工極其考究,上麵刻著異獸圖案。在盒蓋正上麵,有一個金黃的麥穗作為標記。
混跡於修仙界多年,年輕修士自然認得,這個麥穗是太穀門的標記。也就是說,這個玉盒竟然出自鏡州第四大修仙門派,這令年輕修士心中微微有些驚訝,同時也對張毅的身份有些忌憚。
不過,年輕修士沒有多問。他知道,有些人對於身份特別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當年輕修士緩緩將玉盒打開,看清楚裏麵的東西之後,先是一怔,隨後目現狂喜之色。因為玉盒中靜靜躺著一株人形的靈草,仿佛一個美人掩麵垂淚。
年輕道士認得,這株就是十分罕見的一種靈草——孤愁草,而且從此草的尺寸上看,這株孤愁草至少已生長了五十餘年,上麵的靈氣波動比尋常五十年的靈草還要濃鬱。
更主要的是,年輕修士現在已經達到了修煉瓶頸,急需購買一些增進修為的靈草服用,而這孤愁草正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啪!”玉盒被張毅伸手奪過,迅速合上盒蓋。他可不希望孤愁草散發的靈氣波動把周圍的人招惹過來。
年輕修士臉色一變,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變化之快令張毅歎為觀止。不過從年輕修士狂熱的眼神中,張毅能夠感覺到他心中對這株靈草的渴望。
“道友打算如何交易?”年輕修士聲音有些激動,顯然還沒從孤愁草帶來的巨大驚喜中解脫出來。
張毅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他慢悠悠的從袖袍中伸出四指,在年輕修士的麵前晃了一下就迅速的收了回去。
“四十塊低品晶石?”年輕修士的臉色有些難看。
張毅不動聲色的輕笑一聲,悠然道:“我這株靈草可是生長了六十餘年,而且其中蘊含的靈氣幾乎比平常的六十年靈草多了一成有餘,正所謂‘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相信道友會有一個正確的選擇。”
年輕修士麵現躊躇之色,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哀求道:“道友可否便宜一些,如果能便宜五塊晶石的話,在下一定願意交易。而且三十五枚低品晶石已經比同樣株齡的靈草貴了不少。”
雖然年輕修士麵現希翼之色,滿以為自己的話可以打動對方。誰知張毅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語氣堅定的道:“我做生意從不二價。如果道友覺得吃虧,在下立刻離開,相信偌大的流靈穀自有識貨之人。”
年輕修士心中一沉,知道再討價還價對方就要甩手離去了。他實在不願意放棄這株孤愁草,心中再次慎重權衡一番,終於下定決心道:“道友且慢,這株靈草我要了。”
張毅眼中露出滿意的笑意。這個年輕修士他已經暗中觀察了多時,對他的修為、性格以及身份都有了一定的了解,這才將他選定為自己的交易對象。
如果對方修為高於自己,萬一對方生出殺人奪寶的念頭,將會是十分麻煩的一件事;如果對方沒有達到修煉瓶頸,對於靈草的品質就不會有太過強烈的要求,自己為了賣掉手中的靈草,勢必要降低價格;而若是對方出身某個門派,萬一有一兩個關係密切的師兄弟,也會令他產生殺人越貨的念頭。
而張毅拿出帶有太穀門標誌的玉盒,也是為了間接告知對方自己的身份,以免其產生非分之想。
經過這一番縝密的計算,這場交易才顯得萬無一失。
年輕修士迅速從腰間儲物褡褳中掏出一把低品晶石,細細一數,隻有三十八塊。他頓時麵皮發窘,期期艾艾的道:“道友,你看……”
張毅微微一笑,淡然道:“區區兩塊低品晶石,打什麼要緊。隻要道友是識貨之人,能夠認出此株靈草的價值,就算白送給道友又如何?”
張毅袖袍一拂,三十八塊低品晶石全部被他卷入腰間儲物褡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