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入手,還殘留著少女的體溫和香氣,張毅心中產生一股異樣的感覺。
在手裏把玩了一會兒,張毅也沒有看出來什麼名堂。他本來就對煉器之術不甚了了,更何況這把劍的材質確實不錯,雖然能夠看出來其中的瑕疵所在,但究竟如何產生的瑕疵,他卻一無所知。
凝眉沉思了一陣,他右手突然捏了個法訣,想要試一試這柄劍究竟有多大威力,這才猛然記起,自己還在酒肆之中呢!
他摸了一把冷汗,若是剛才自己露出了道法,不被酒肆中的眾人當成妖怪才怪?暗自慶幸之餘,偷眼看去,見那名少女睡的正香。
酒肆外突然傳來一聲吆喝,接著闖進來一群手拿刀劍的凶人。這些人穿著寬大的灰布袍,頭上戴著一頂烏黑的鬥篷,將整個麵目都遮住了。這些人一樣的扮相,一樣的裝束,就連腳步都是一樣的齊整。
為首一人透過鬥篷上麵的薄紗,目光如炬地在酒肆中的眾人臉上掃過。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感覺有一把利刀劃過臉頰,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
酒肆中漸漸安靜下來。這裏也有不少江湖中的好手,可是當他們看到鬥篷人時,都深深的垂下了頭,噤若寒蟬。
突然,後麵的一個鬥篷人指著張毅那個方向,低聲對為首之人道:“賀老大,你看。”
賀老大目光陡然一緊,冷哼一聲道:“果然在這裏,膽敢搶拜仙會的東西,膽子不小。”他的聲音既尖又利,在寂靜的酒肆中顯得格外刺耳。
張毅猛然一驚,抬起頭時正好迎上賀老大如刀的目光。隻見賀老大一揮袖袍,這群鬥篷人立刻發一聲喊,將張毅團團圍了起來。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劍都抽了出來,劍尖對準張毅,隻要賀老大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把張毅剁成肉餡。
張毅摸摸鼻子,說道:“各位朋友初次見麵就以刀劍相加,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小子,你少跟老子胡扯。敢搶拜仙會東西的人,你倒是頭一個呢!快點把東西交出來,再說出那個臭丫頭的下落,老子給你留個全屍。”賀老大從背後抽出一把碩大的寬背大刀,怒喝道。
“東西?什麼東西?”張毅茫然不解。
“靠,你以為我們眼瞎啦?你手裏拿的是什麼,別說你不知道它是從哪裏來的。”賀老大啐了一口,怒氣衝衝地道。
張毅手裏隻拿著一把劍,從那名少女手中贏來的劍,而且他能看得出,這些人似乎就是衝著這把劍來的。當他低頭看時,才發現與他拚酒的少女已經不知去向。
一個喝得爛醉如泥的人自然不可能悄無聲息的走掉,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名少女非但沒有喝醉,而且還清醒的很。她在給張毅下了個套之後,還能夠輕而易舉的脫身。
張毅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他心中苦笑,這是生平第一次上別人的當,而且騙他的還是個比他還小的少女。不過回頭想想,在那種情況下想不上當實在很難。那個少女隻要衝他微微一笑,就算讓他把自己賣了,他也肯的。
女人,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這或許是張毅下山以來,得到的最大的教訓。
“我若說這柄劍是我喝酒贏回來的,你當然不會相信。”張毅捏著鼻子苦笑道。
賀老大冷笑:“當然。信你才是傻瓜。”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這是把價值連城的寶劍。如果隻憑喝酒就能贏回這樣一把寶劍,賀老大寧願每天都喝得爛醉如泥。他們為了得到這把劍,不知道死了多少弟兄,這小子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荒唐的理由,豈不是把他們都當成了傻子?
“你口中的臭丫頭剛才還在這裏喝酒,而且醉的站都站不起來。不過就在你們來的那一刻,她就突然消失了,現在連我都不知道到哪裏去了。”張毅繼續苦笑,“我這樣說,你們當然也不信。”
“信你才怪。”賀老大後麵的一個鬥篷人惡狠狠的道。
張毅講的都是事實,可有的時候,沒有人會相信事實,他們隻相信自己的判斷。既然這小子手裏拿著那柄寶劍,那麼他就肯定跟那個臭丫頭是一夥的,也應該知道臭丫頭的下落。
這就是他們的判斷。張毅明白,無論他再怎麼解釋,這些人仍舊不會相信他的話。
“既然你們不信,我也無話可說。”張毅雙手一攤,無所謂的道,“反正我又不知道那個丫頭的下落,如果你們想要這把劍的話,直接拿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