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林和張毅父子聯手,居然在短短的一瞬間,就毀去了歸思野最大的倚仗。
“你到底是什麼人?”歸思野停止了進攻,冷冷地看向張毅。
張毅目光閃爍,沉思了片刻,心中的那個模糊的想法此刻漸漸清晰起來。
他眼光一轉,冷笑道:“還記得你們殺死的冉大同麼?我就是他的師弟。”
“冉大同?”
歸思野陷入了沉默。當初在製定對付冉大同的計劃時,他也有參與,所以對整件事的過程了解的清清楚楚。
隻是當時他們以為,冉大同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而已,即使殺了,也不會有什麼後患。畢竟,修仙界的規矩幾乎人人都清楚,若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必定要受到門規約束,從而不能隨意的插手江湖的事情。
他們絕對不會想到,冉大同竟然貪念凡人界的繁華,違抗太穀門的門規,一次曆練竟用了十年之久。
當張毅說出自己的身份時,歸思野就預感到了不妙。若對方是某個門派的弟子,別說鏡州最強的三大門派,即使是一個三流門派,也足以將整個拜仙會連根拔起。
畢竟,能夠開宗立派的,哪個不需要幾個築基期長老坐鎮。若是再有結丹期的老怪,他們隻能有多遠跑多遠,並且永遠也不敢再踏入鏡州一步。
“不知閣下屬於何門何派?冉大同的事情確係是我們拜仙會所為,但當時我們並不知道他身後還有師門。”歸思野客氣了許多。
他心思急轉,希望能夠想出一個解決此事的辦法。即使作為拜仙會的護法之一,他也沒有資格得到更多的修煉功法,所有功法幾乎都被九天道人所掌握,這也是他能夠輕易控製這些手下的一個方法。
如果拜仙會就此垮掉,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得到凝氣八層的修煉法訣,修為也將永遠無法突破。所以他必須竭力維持拜仙會的生存。
張毅摸摸鼻子,淡淡的道:“在下的師父不過是一介散修,並沒有加入任何門派。”
歸思野明顯鬆了一口氣,事情既然不是他預料的那般糟糕,那麼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哪怕對方的師父已經達到築基中期,比九天道人還高一階,他們也不比太過擔心。
拜仙會據點頗多,隻要費些心思躲藏一陣子,等對方漸漸將這件事淡忘了,也就可以平安無事了。當然,如果能夠化幹戈為玉帛,說不能還能爭取這一幫師徒的加入呢!
想到這裏,歸思野耐著性子說道:“對於令師兄的不幸,我們拜仙會確實負有很大的責任。但我們拜仙會絕不是有意與你們師徒為難,如果你們有什麼要求,我們拜仙會一定會盡量滿足你們的條件。畢竟人死不能複生,即使將我們拜仙會殺個片甲不留,對你們也沒有什麼好處。”
修仙者大都是感情淡薄之人,即使身為師徒,也談不上有多少感情。這些年歸思野深有體會,所以他才說出這一番話來。
隻要對方不是傻子,就肯定需要考慮考慮,在利益麵前,犧牲一個死人又有什麼關係?
歸思野自信滿滿,所以他老神在在的負手站在一旁,等待著張毅的答複。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張毅看去,是繼續拚殺還是握手言和,隻等他一句話。
張毅似乎也頗為心動,露出凝思的神情。其實他心中卻是冷笑不止,若他真是散修,說不定會被對方的條件打動。但太穀門畢竟是鏡州的大派,為了維護本門的聲譽,即使豈會這麼容易就能言和的?
更何況,拜仙會在凡人界的勢力雖然不小,卻絕不可能拿出能令太穀門中的長老心動的東西,這也是他們不會接受和解的重要原因。
不過,如果想要實現心中的那個計劃,必須等於他們敷衍下去。不僅如此,還需要讓他們相信,兩家有和解的可能。
但是這件事不能急,越急反而越容易出破綻。於是張毅微微一笑,說道:“這件事情,在下還需要回去向家師請教。”
“這個自然,自然。”歸思野連忙說道,生怕張毅再反口。
張毅和歸思野同時露出會心的微笑,隻是兩人笑得含義,或許隻有他們自己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