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我們三個沒有立刻回話,淩夙掌門轉過身來,眉頭微微蹙了一下,聲音愈發的嚴厲了起來。
“怎的一個個兒木訥著,可都聽明白了麼?”
還好萇菁是個反應快的主兒,立馬跪拜下去,跟著拱手道:“回掌門,徒兒明白,多謝掌門!”
學著他的樣子,我和雲螭也趕緊跪拜下去後,異口同聲地拱手道:“徒兒明白,多謝掌門!”
梵陽仙宮的大門再一次打開了,隨著踏踏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自我們身後傳來,一個身著藍紫色道袍的人單膝點地,並對淩夙掌門拱手施禮。
“弟子清尹宿陽奉命前來,參見掌門!”
“是你?!”側過臉去想把來人看清,卻不想我的心跟著“嘭”的跳了一聲,竟不自覺的驚叫出了聲。
“你們......”清尹宿陽望著我,眼神裏有一絲疑惑,亦有一絲驚喜,然,稍縱即逝。
淩夙掌門的目光在我們之間遊離幾下,嘴角浮起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淺笑,問道:“怎的?”
趕緊再次拱手彎腰,清尹宿陽的聲音聽上去畢恭畢敬。
“回掌門,並沒甚麼,弟子前些日子下山查看四方鎮,曾與他們三人有過數麵之緣!”
看他臉上無波無瀾的表情,再加上那副不鹹不淡的聲音,好似之前我們隻是打過照麵兒而無任何交集一般,這冰塊兒人的稱號還真是當之無愧。
與我有感同身受的自然是萇菁和雲螭,隻見他倆也不滿的用眼神瞥了瞥清尹宿陽,嘴裏似是也在嘀咕著什麼,無奈聲音太小無法聽清。
淩夙掌門收起了淺笑,恢複了威嚴,聲音空靈。
“如此甚好,看來我真真兒是未選錯人!宿陽,他們三個初入門的弟子往後便交由你全權教授,你在同輩弟子中亦乃翹楚,無論武功修為皆出類拔萃,亦被定為‘掌門師兄’,卻從未有過授徒經驗,此番一來你便當它作另一種曆練罷!”
“弟子遵命,必定竭盡所能全力傳授,不辱掌門之命!”清尹宿陽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轉身背對著我們,淩夙掌門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們都等退了罷,餘下之事全交予宿陽安排便好!”
“弟子告退!”我們四個人一起拱手施禮後,便離開了梵陽仙宮。
跟隨著清尹宿陽身後一直走,我有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喂喂喂 ,宿陽,方才見到我們三個,是不是嚇得全身顫抖啊?這一次我們可沒有任何人幫忙,全憑自己的實力拜進師門的!”萇菁這個人一向無視規矩,幾步追上清尹宿陽,跟著大咧咧的攬上了他的肩膀,不著調的說道。
清尹宿陽停下了腳步,怔怔的望了他有半晌,倒是沒有拂開他的胳膊,隻是淡淡的說道:“不可無禮,叫我‘師兄’!”
趕緊跑上前去,我對他拱了拱手,作了作揖,道:“那個,請問師兄,你認不認識我爹爹和娘親,我爹爹叫晝潛,我娘親叫淩雪,以前也是這梵陽門的徒弟!”
借著同我說話思考的時機,清尹宿陽閃開了萇菁的胳膊,冷冷的說道:“從未聽過,切記你們初入本門,應是專心於修行,勿念其他雜事而荒度時光,稍後便去後山弟子房歇息,定要早些入睡莫要錯過明早晨課!”
望了望四周奇怪的建築,再想想一進山門便是此處草坪,那這裏肯定不是後山,如果不是後山,那弟子房又在何處呢?
抓了抓頭發,我好奇的問道:“那個,那個,師兄啊,你說的弟子房在後山,那後山在哪裏?”
指了指我們身後的一條蜿蜒的漢白玉石板路,清尹宿陽說道:“順著這條路走便到了後山,浣劍坪的旁邊兩列便是弟子房,你有房間門口有一對石鶴,萇菁的房間門口是一對石麒麟,而雲螭的房間門口則是兩條石盤龍!”
說罷這些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根本沒有要多與我們說些話的意思。
“什麼嘛!”我氣得在原地又跺腳又蹦高兒的,真想把他抓回來暴打一頓,“凶巴巴的怎麼跟誰都欠他錢似的,不就是年輕就當上掌門師兄麼,哼!”
雲螭倒是一點兒也不以他的態度為忤,隻是輕輕的拍了拍我的頭,道:“走罷,這幾日都不得好生休息,總算是拜了仙門,明兒一早還有晨課,咱們早早歇息罷!”
萇菁很是同意他的說法,拉著我一邊往後山的浣劍坪走,一邊道:“對啊,你就聽螭的話,咱們好好的,不要亂跑亂跳,好好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