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我知道，你是不願意看到我，凝凝需要一個穩定的住處，你總是搬來搬去的對孩子不好。在B市我有的是房子住，明天一早，我就搬走，這裏你可以繼續住下去，我不會再來打擾你的！”
隔著那道實木門板，她隻覺錐心刺骨般的疼痛，他總是能在她下定決心之後，輕鬆擊垮她的意誌，無力支撐，身體順著門板，慢慢滑落下去，淚水不期然已經爬滿她的臉頰。
卓伊然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果然，她再沒有見過他的身影，一天、兩天、三天、四天……時光如凝固靜止了一般，度日如年。
“媽媽，卓叔叔怎麼不回家了？為什麼我都看不到他了？”正坐在地毯上玩積木的凝凝，突然隨口問道，讓聶清的心驀然一沉，她手上的小說已經有半個小時沒有翻動過一頁了，看著滿頁的文字，竟看不清都寫了些什麼，她“啪”的一聲合上了書本。
“凝凝，卓叔叔搬家了，他以後不住這了，所以你就看不到他了，你乖乖玩積木，媽媽去做午飯。”她摸了摸孩子的發頂，小家夥昂起一張天真的小臉，乖巧的點點頭。
聶清才剛挽起袖口，就聽門鈴響了，她趕忙跑去開門，竟然是陶潛。
“陶助理？”她愕然的看著麵色沉重的陶潛，清秀的臉龐上掛著愁容。
“慕總，抱歉，我有點事想找您談談。”說著，陶潛已經踱進了客廳，一屁股就坐到了沙發上。
“陶叔叔好！”小凝凝朝陶潛擠出兩顆小虎牙，笑得格外可愛，陶潛的臉上才終於流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
“凝凝，乖，你進房間裏玩好不好？媽媽要和陶叔叔談事情。”聶清幫凝凝收拾起積木，牽著孩子的手進了臥室，幾分鍾後又走了出來。
“陶助理，你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找我？”聶清有種隱隱的感覺，這事一定與卓伊然有關。
“慕總……”陶潛突然將自己的臉埋入自己的雙掌之間，這與平時意氣風發的他判若兩人。
他抽了抽鼻子，才抬起頭，一雙眼眸竟染了血絲，讓聶清的心弦驀然收緊。
“我不知道你和卓總以前都發生過什麼事，但最近的事，我都看在眼裏，那次清夢被人在論壇上黑，他讓我無論花多少精力和時間都要先保住你的清譽，卻絲毫沒有提及清夢，後來又幾次三番的警告秦律師，他為你做的事我都看在眼裏，可你卻誤會他拿你的病例報告換取那塊土地！”
“陶潛，是不是卓伊然讓你來的？”聶清輕輕抿起唇角，心亂如麻。
“不！慕總，卓總並不知道我來，可是我覺得我有必要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關於病例報告那件事，你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全部，隻是聽秦怡的一麵之詞！”
“什麼一麵之詞，我明明聽到了卓伊然與莫易凡的對話錄音，他難道還能狡辯？”
“他當然不能狡辯，卓總確實這麼做了，那份錄音也是真的，也確實是莫易凡揣在口袋裏，特意錄下來給你聽的，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