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禾心裏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阿薇是被冤枉的。
洪婧在黑暗裏抽泣不停。她崩潰晃蕩的情緒撩撥到了每一個在黑暗裏無助又敏感的人。
白小禾聞到了繪畫顏料的味道,她心裏明白,這次她們又錯了。
又是刺眼的白熾燈光亮起,有人崩潰地嘶吼了一聲。孔思思淚流滿麵,她此刻複雜交織的心情,逼得她要緊緊咬住嘴唇才不至於潰決般地哭出聲來。
“孔思思!”洪婧紅了眼眶大吼道。
“叫我做什麼?你別忘了,決定阿薇命運的那一票可是你親手投的。”
孔思思抹幹眼淚,佯裝平靜,但微搐的嘴角還是暴露了她真實的情緒。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大聲說話的人,但現在仿佛隻有提高嗓音,才能彰顯出她內心的無畏來。
白小禾揚著怒氣吼了一聲:“閉嘴!我們已經冤枉了3個同學了,再不找出凶手,你們還想一直玩這破遊戲多久?”
一通吼完,白小禾的怒氣和懼意緩解了不少。這是一間美術社團室,她又在黑板上看到了一個猩紅的數字“9”,這就像一個死亡倒計時,提醒著她們還有多少人活著。
孔思思冷靜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說:“怎麼辦呢?我們現在好像沒有證據了。”
李元若提醒道:“誰說沒有?你們是不是忘了白小禾袖子濕掉的外套?”
小羽禁不住黑了臉道:“李元若你什麼意思?我們之前就討論過,小白的外套作為證據太過牽強,你是不是存了心想要冤枉她?”
李元若混不吝地把手往口袋裏一揣,看似想要說什麼,卻又突然驚呼一聲,把手飛快從口袋裏抽出來。
她的指尖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小羽雖然怨她不分是非黑白,但看她受傷還是上前關心道:“怎麼了?”
李元若從包裏掏出一把刻刀,赫然就是Lisa的那一把。
“她什麼時候把這刀塞我口袋裏的,害我劃了手。”
小羽替她按著傷口,道:“這刻刀尖利得很,我看你傷口不淺,可能需要止血藥和繃帶。”
小豆子急忙說:“Lisa經常會放一個急救包在她的儲物櫃裏,我這就找出來給你。”
說著,她已經掏出一大把鑰匙,從中選出一把,打開了Lisa的儲物櫃。
一群人,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她動作,直到李元若的傷口包紮好。
孔思思漫不經心地問:“小豆子,你怎麼會有Lisa儲物櫃的鑰匙?”
小豆子一臉無辜,仿佛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我和Lisa一個社團的啊,我們社團儲物櫃的備用鑰匙一向都是我幫忙保管的。”
李元若說:“那當時Lisa被冤枉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她就是因為解釋不清誰有她儲物櫃的鑰匙,能拿走她的刻刀,才會被冤枉。”
小豆子一向反應遲鈍,但此刻在孔思思和李元若的逼問下,她也覺出事情的不對勁了。
她小聲地說:“我覺得你們說得沒錯啊,我也覺得Lisa是凶手。”
李元若衝著她大吼:“你胡說!Lisa明明就是被冤枉的,是被你這個凶手冤枉的。”
凶手的名字從天而降壓下來,把小豆子給嚇哭了,她不知所措地解釋:“我不是凶手,人不是我殺的。”
孔思思輕佻地掏了掏耳朵,道:“這句話我已經聽過很多遍了。”
“是啊,結果每個說這句話的人都是被冤枉的。”白小禾打斷她。
孔思思怒目而視,道:“白小禾你什麼意思?你別忘了,你也是有嫌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