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八、自我麻痹(1 / 2)

接下來的一場戲就是顧淮清把劍捅進古挽心口裏的那一場。

韓行川好像特別緊張,一直在問武術指導,這劍是否開過刃,是否萬無一失不會傷到魏毓。武術指導原本非常肯定的答案,在韓行川問過許多遍後反而變得不確定了。

導演跟魏毓說,這場戲的情緒起伏非常多,所以他希望魏毓能夠一次性通過,這實際上是給了魏毓很大的壓力。

在正式開拍之前她一直都沉著臉,陰鬱的氣場顯得有些嚇人。

旁邊任何人跟她說話她都不怎麼搭理,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裏頭的模樣。

趙雲瀾看見了,跟陶沅說:“你看她那德行,也不知道韓行川喜歡她什麼。”

陶沅笑笑,不做回答。

趙雲瀾接著說:“你覺得魏毓在演戲上麵是有天賦的嗎?”

“比起一般的演員來說的確算是不錯了,但是跟真正有天賦的人還是比不了。”

趙雲瀾呶呶嘴,說:“之前陳虛林就一直在說魏毓是天生做演員的人,渾身都是戲。我就不信了,她在演技上麵的天賦還能比過你和行川?不過是說著哄她罷了。”

不得不說,趙雲瀾雖然在演戲上麵一竅不通,但是陶沅在某個方麵的意見是和她一致的,就像她也覺得,魏毓在演技上麵所表現出來的天賦遠沒有導演吹噓得那樣誇張。

導演宣布開機,魏毓站到了韓行川麵前,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再抬頭,眼眶已經紅了,隨著導演的一句“action!”魏毓朝著韓行川張開了手,說:

“你要是想殺我,我絕不還手。”

嘴裏說得再堅決不過,臉上卻顯出了隱忍的倔強。

下一秒鍾,韓行川就把手裏的道具劍戳到了魏毓的心口上。

導演喊了暫停,拿著擴音器,當著現場上百位工作人員的麵,毫不客氣地數落韓行川說;“你這是做什麼?半點力道沒有,你是要給魏毓撓癢癢嗎?”

魏毓原本已經醞釀好的情緒,因為這麼一個失誤被打斷心情也有瞬間地不好。

所以重新開機之後,在韓行川把劍捅向她的時候,她伸手握住了劍刃使勁往自己胸口上按,懷中的血袋破裂,猩紅的鮮血從胸口湧出,瞬間染紅了她的衣服,看上去實在有些觸目驚心,

直到感受到劍尖實在戳得自己實在有些疼了,她才接著往下說台詞,這一說台詞,嘴裏的血袋也破了,鮮血順著嘴角流下,說一句話要咳嗽許久,因為喉嚨裏全是倒灌進的血液,嗆得她十分難受。到了後來,她甚至都分不清這些血到底是不是她自個的。

這種情況給她帶來的,就是強烈的入戲感,她開始覺得自己就是古挽。

她握著韓行川劍刃的手越收越緊,等到韓行川拔劍的時候,直接給她手心拉開了一個口子。

韓行川覺得不對勁,當即就想暫停,但是魏毓往後一倒,倒進了申屠葉朗的懷中,繼續著這場戲。

這場戲結束後魏毓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她看見韓行川著急地朝著她走來,掰開了她緊握的手,看到了手心一道縱橫猙獰的劃傷。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去握劍刃?”

魏毓有點晃神,良久,她喊了一聲:“韓行川?”

“怎麼?”

得到回答後魏毓有些失望地扯開了手,她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特別的失落。

韓行川招呼著隨行的醫生來給她包紮,但是魏毓不讓。

“一會兒還拍戲呢,手要是包紮了起來會接不上戲。”

韓行川生氣地說:“都什麼時候了,還管接不接得上戲做什麼?這手要是不趕緊處理的話會感染的。”

魏毓聽他說完話反而笑了,她問了韓行川一句:“我來這裏不是為了拍戲還能為了什麼?”

韓行川突然地抬頭看她,一臉的莫名其妙,其中夾雜著都快隱藏不住的怒意。

“你這麼想?”他問道。

魏毓勾了勾嘴角,說:“不然呢?”

韓行川徹底不說話,魏毓堅持隻做簡單地處理,他在一旁看著也沒說話。

仇岩過來看了一眼回去跟陳虛林說:“行川又擱那生氣呢。他最近怎麼回事?怎麼那麼煩躁?”

陳虛林憋著嘴搖搖頭,心想他做慣了國民男神,現在終於也知道單相思的滋味了。魏毓這個小姑娘也確實挺折磨人,幾乎找著機會就要給韓行川找不痛快,好像見不得他高興的樣子。

不過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作為外人也不好多做置喙。

反正韓行川就一副自甘墮落又樂在其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