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娟連哄帶騙,好不容易才安慰了李玉把周大力火化。
周文慶和童歡歡飛機晚點,趕到家的時候,周文花已經布置起了靈堂,姐弟倆自從上次鬧翻之後就沒再說過話,周文花此刻看到周文慶,也是扭了頭不打招呼。
靈堂前,周文華和李玉都披著麻衣,李玉憔悴不堪不說,就連周文華呆滯的臉上,都仿佛流露著傷悲……
周文慶是長子,他回來自然就站到了周文華前麵,招呼來吊唁的鄰居親戚,童歡歡也想過去,被周文花一把拉開:“你就別去了,小心媽說你。”
“嗯?”童歡歡不明所以。
周文花蹙眉,李玉這次回來,提起周大力,說一次哭一次,念叨老頭子病著每次都以為要死了,都能撐過來,這次就是被童歡歡的墳包頭給咒的,還埋怨童歡歡出餿主意去什麼美國看病,聽得周文花都無語了,童歡歡一片好心,憑什麼引出這樣莫名其妙的無妄之災?
周文花和周文慶賭氣,但看到童歡歡那張單純無辜的小臉,無論如何沒辦法遷怒到她身上,這樣傷人的話怎麼能對童歡歡說?當下隻能歎一口氣:“農村規矩多,又重男輕女,女兒嫁出去以後就不能上靈堂招呼客人,媳婦也不行,你看我不也沒去嘛。”
哦哦,童歡歡知道了,感激地謝謝周文花提醒,現在周家正是最悲傷的時候,她一定不能給周文慶惹麻煩。
“文花身邊那女孩子,是不是之前來過一次的那個?我聽文花說已經跟文慶結婚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啊,怎麼也沒回來辦個酒?”
“不懂啊,聽說家裏有老鼻子錢呢!可能城裏姑娘覺得嫁到咱這旮旯裏丟人,不願意來吧。”
村子裏新鮮事少,八卦的傳播速度跟瘟疫一樣迅速。
自打童歡歡和周文慶一回來,這樣的流言蜚語就沒斷過,周大力在村裏口碑並不好,找到個損周家的機會街坊鄰居們便不想錯過。
李玉聽到這種話,差點氣炸了肺 ,她兒子也很優秀的好嘛,這些八婆憑什麼亂嚼舌頭,說得好像周文慶高攀了童歡歡一樣!
童歡歡的神經比高速公路的收費站還寬,而且她的注意力隻在周文慶身上,這些閑話在她看來那都是自動屏蔽的,擺靈堂的第一天,周文慶自然要守夜,第二天,是周大力的頭七,也必須守夜,童歡歡以為第三天總該讓睡覺了吧,結果還是……
守夜!
她扒拉扒拉周文花:“大姐,文慶要守幾天啊?”
“七天!”
啥?童歡歡整個人都不好了,守七天不讓睡覺?周文慶還不得累死啊!她心疼得不行,等晚上大家都睡覺以後立刻偷偷跑過去:“文慶,你眼睛都變成兔子了,去睡會兒,今晚我來守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