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射下的海麵,碧波萬頃,波光鱗鱗,閃耀著五光十色的光暈。驀然間,一支銀箭劃破碧波,在身後留下兩道亮白的尾痕,自西向東而去。
有個詩人說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可雲開身處大海的懷抱,身邊還有美女同行,卻一點都“花開”不起來。
原因很簡單,巫七七還在為“巫婆”兩個字耿耿於懷。
這也就罷了,問題是另一個同伴也在鬧情緒。寵物不能直接上飛機,雲開隻好在機場買了個寵物航空箱,下飛機後著急趕路,一直到從邱芸的住所出來,他才想起表鏈還在商務車的後備箱裏坐牢……
表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整整三四個鍾頭,這貨變身成了一隻嗡嗡叫的蚊子,一直在他耳邊唧唧歪歪,不停地發出血淚的控訴。
“雲開我跟你講,你得罪表哥了,你真的得罪表哥了!”
“你有異性沒人性,你有種族歧視,你虐待寵物,你重色輕友!”
“鳥權,鳥權你造嗎?作為一名有尊嚴有鳥格的智慧生物,無端受此非鳥的虐待,我要求精神損害賠償,並保留進一步追究的權利!”
表鏈站在儀表盤上,拿鄙視的眼神瞅著不靠譜的主人。這貨嘀咕了半天,最後一句才素重點——體現為物質形式的精神賠償。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是在金銀島表現不錯呢,我就考慮一下,去小四家給你弄支頂級紅酒來。”雲開半生不熟地操縱著快艇,隨手把它撥拉到一邊說:“現在麻煩你站開一點,你擋著我的視線了!”
“這可是你說的!”表鏈的大花臉,不是京劇臉譜而是川劇來的,瞬間就變了個樣兒,撲騰著小翅膀說:“我要喝拉圖!”
“行,你說了算。”
“我要喝柏圖斯!”
“行。隻要他家有的,咱們蹭不來就騙,騙不來就偷。”
“我要喝羅曼尼康帝!”
表鏈把全世界最頂級的紅酒數了個遍,貌似連口水都滴下來了。
養寵物難,養個吃貨寵物更難,養個會說話會傲嬌的吃貨寵物,更是難上加難。雲開一直沒搞明白,這貨的紅酒知識是從哪學來的,還不挑對的專挑貴的。
按照這貨的人生,哦不,鳥生理想,大概連金玉堂都養不起。
雲開沒有遊艇駕照,好在有錢能使鬼推磨,在海上折騰了三個多小時,才總算熟悉了快艇的操控,卻又找不到金銀島的位置了,隻好在空曠的海麵上兜圈子。
巫七七為了躲避表鏈的呱嘈,遠遠地躲到後麵的甲板上,戴上耳機聽音樂。表鏈和雲開鬧夠了,她才摘下耳機走到前艙,盯著雲開說:“騙子,你是個騙子!”
雲開莫名其妙問:“有話好好說啊,我騙你啥了?”
“你搬弄是非,挑撥離間!”
三國時期有個聰明人叫楊修,是曹操的謀士。兩人看見一個孝女的碑文上寫著“黃絹幼婦,外孫齏臼”八個字,楊修秒懂,而曹操卻不解其意,策馬行走了三十裏後,才想明白碑文的含義,還麵有得色地感慨說:“我不如卿三十裏!”
按照曹操的邏輯,巫七七被雲開從渝都騙到東海,直到金銀島附近才反應過來,這智商的差距得有三千裏了吧?
雲開肚子裏憋著笑,臉上卻一本正經地答道:“你想多了!我從小老實憨厚純良無害,人送外號誠實可愛小郎君,腫麼可能說謊騙人?再說了,你們神女峰的特長是讀心術,你又這般聰明伶俐蕙質蘭心的,這個世界上騙得了你的人,一定還沒有出生……”
有一句說一句,能騙得了巫七七的人,這個世上的確很少。她不為所動,恨恨地盯著雲開說:“你跟蘇杭有一腿!”
“你說神馬?”雲開大驚失色道:“妹紙我跟你講,咱們熟歸熟,你這樣亂講話,我一樣會告你誹謗!”
“切,在我麵前你就別裝了!”
巫七七縱身跳上遊艇操控台,白生生的小腿溜出淺紫色的長裙,在雲開麵前直晃悠。雲開沒敢扭頭看,擔心她雙腿晃動的頻率,帶有某種誘惑和催眠效果。
“怎麼不說話了?”巫七七昂著秀氣的脖子,得意洋洋地說:“既然你不想說,那本菇涼就給你分析一下……”
“掰,你接著掰!”雲開目不斜視地盯著海麵,表示自己在認真駕駛。
“首先呢,咱們三家的老底,各自都有一本帳。‘金銀島,三大怪,真金做刀銀針白,閨女對內不對外’,你別告訴我你沒有聽過這句話。按照這個說法,蘇北應該不僅僅是蘇杭的表哥,說不定還是她的未婚夫——雲開你認為呢?”
“這隻是你的胡亂猜測。還有麼?”
“還有,蘇杭為什麼會在渝都,又恰好跟你是醫院的同事?這件事太巧合,最大的可能就素,你們倆其實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