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須有的邏輯,嶽飛當初就是這樣被害死的!”
巫七七絕對冤枉了雲開。他倒是想跟蘇杭有一腿來著,可惜至今都隻有一手,或者說有一嘴——拉過她的小手,親過她的小嘴。
巫七七撇撇嘴,自顧自地接著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還真被你騙過去了,後來越想越不對。為什麼蘇北剛到渝都跟你打了一架,蘇杭就回了金銀島?為什麼蘇杭回去沒過一天,你就屁顛顛地追了過來?
“原因很簡單,你這個第三者不甘心,想去金銀島把蘇杭搶走,我說的對吧雲開?”
“說的跟真的似的。瞧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我上不了天啊,卻上了你的賊船。你把我拖下水的動機,不就是讓你去金銀島的理由,變得道貌岸然冠冕堂皇嘛,我懂……”
巫七七裝模作樣地歎氣說:“唉,失戀的人好可憐,請允許我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那話腫麼說來著?若想人不知,除非小心點。
雲開和蘇杭自以為很小心了,其實該知道的人全知道,不該知道的人也知道了——前者比如夏晗霜和陳紫藿,後者比如蘇北和巫七七。
盡管巫七七說的是事實,可雲開心裏還是有些難過。這兩天他一直裝作嬉皮笑臉的樣子,想到小氣妞時卻跟刀絞似的心痛,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象她傷心絕望的淒然模樣……
他正要惱羞成怒時,卻猛然反應了過來。小巫婆說了半天,不就是希望他生氣發怒,從而突破他的心理防禦嘛?尼瑪差點上當!
雲開決定把“胸大無腦”的帽子,從巫七七頭上摘掉。這丫頭胸不大,腦子還挺靈光,哪怕是差了他三千裏的距離。
他指著水天相接的海麵,表情淡定地說:“妹紙,我看你是狗血韓劇看多了。你有空琢磨這些不靠譜的緋聞,還不如去搜索一下金銀島的位置,咱們已經在這片海域繞了三圈了!”
“找不到最好,反正姐跟蘇杭沒有一毛錢關係。”巫七七跳下操控台往甲板上走,一邊幸災樂禍地說:“姐就當享受了一回免費的遊艇,東海一日遊,哈哈……”
不怕神對手,就怕坑隊友。雲開對這次金銀島之行,產生了一絲不詳的預感,可惜從渝都走得太急,沒空找姬牧野測個字啥的。
最終,還是鸚明神鵡的表哥飛上高空,配合快艇上的衛星定位係統,才找到了金銀島的準確位置。
視平線上,起初隻是兩個小小的黑點,等離得近了,才能看見兩個相鄰的火山島,突兀的崖壁露出海麵,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
兩個小島之間的懸崖,形成了一個緊窄的峽穀。更奇特的是,左邊島上的崖壁岩石發黃,而右邊島上的岩石發白。海麵數十丈之上的山體,才被一層綠油油的植被覆蓋,壯麗的懸崖與秀美的峰頂相映成趣。
左黃金,右白銀,這便是三奇門之一的金銀島。
海潮不停拍打在崖壁上,飛濺成一片銀白的浪花,數不清的海鳥,在海島上空和四周盤旋。不時有海鳥從空中俯衝下來,平行於海麵起舞滑翔,或者撲棱著翅膀躍出水麵,嘴裏叼著一條肥美的魚兒,傲嬌地飛回島上的巢穴。
海鳥們的身姿優美,動作輕靈,將海島襯托成一片神奇的世外桃源——從海麵上看,隻是鳥類的世外桃源,所以表鏈連招呼都沒打,便叫囂著消失在了金銀島上空。
在外人眼裏,金銀島四周都是筆直的絕壁,沒有登島靠岸的碼頭。即便是無意中發現此地的探險者,千辛萬苦地攀上懸崖之後,也會迷失在茂密的叢林裏,精疲力盡後無功而返。
雲開和巫七七兩人,自然知道這是什麼緣故。金銀島在此經營了數百年,島上的迷陣和陷阱不知道有多少,能活著離開的都算是幸運兒——一百多年前的金銀島,在外界被人稱為“魔鬼島”,誰闖誰死。後來金銀島的主人走了門路,將海島法定為海鳥棲息保護區,明令禁止所有人登島。
至於登島的碼頭,外人更是不得其門而入——沒有人會想到,一個隱藏在海麵之下的幽深洞穴,在某些特定的時刻,可以允許小型船隻進入,並直達島內的火山口。
朝生為潮,夕生為汐,華夏東海的潮汐為半日潮,每日漲落兩次。金銀島的隱藏入口,會在每天兩次落潮的最低點時露出海麵,而每次可進入的時間,僅僅隻有二十分鍾。
雲開將快艇停在兩個海島之間,等待了約莫一個多鍾後,才勉強將快艇駛進碼頭。望向火山口垂落的升降纜繩,他無聲地嘀咕了一句:“小氣妞,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