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姐姐!”何憶秋掏出懷裏的手帕,折了折,遞給殷歆。
殷歆朝何憶秋笑了笑,接過帕子,輕輕地擦拭著。
“別!”何憶秋看到殷歆打算打開手帕,出聲阻止。
“怎麼了?”很快,殷歆就知道怎麼了,帕子的另一麵滿是血跡。
殷歆狐疑地看向何憶秋。
何憶秋不好意思地拿回自己的手帕,“我一直體弱,所以一直隨身帶著。”
殷歆點點頭,“看你這本事,可是經常這麼折疊的把!”
何憶秋緊握住手帕,想著此時的母親沒有找到自己,該是多麼的著急。
“你為什麼不怕我?”殷歆很清楚,現在的自己與以前截然不同。
以前的自己雖然狂妄,卻是沒有這般負擔。現在的自己永遠要注意著自己的喜怒,布置好手下的情況。最重要的是,多找幾個無人問津的小村莊去搶孩子。
“我為什麼要怕你?”何憶秋睜大了眼睛,其實他已經很困了,可是他不敢睡。
看著眼前童真的容顏,現在正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自己,殷歆真想一手毀了他:“我可能殺了你的母親,你的父親,以及你所有的親人。”
何憶秋畢竟隻是個孩子,聽到母親可能出事,瞬間紅了眼眶:“你為什麼要殺他們?他們做錯了什麼?”
此時殷歆再次笑起來,何憶秋卻覺得如蛇蠍一般:“他們沒有做錯什麼,他們隻是運氣不好,被我盯上了罷了!”
何憶秋緊緊地捂住胸口,“咳咳!”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來。
殷歆本以為自己已是冰心狠骨,如今看到孩子這般場景,竟也擔心地慌亂了起來:“你身上可有藥?”
何憶秋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應道:“一…會兒…就…好!”
殷歆將身上的衣服扯下一塊,將何憶秋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裏。一點點,一點點細心地擦拭著何憶秋臉上的鮮血。
秦琛的拳頭緊緊握起,每次念兒發病總會一個人偷偷躲起來。
要不是親眼看到,他這個做舅舅的竟不知一個五歲地孩子承受著這般苦痛。
都怪自己當時糊塗,害死了他的父親,還一把火燒了他的救命藥。
悔恨一點一點地吞噬著秦琛的心,自己當時定是豬油蒙了心。
哪怕何秋白是澤爾轉世,可是他自小和自己一起長大,他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嗎?
不知何時,殷歆開始唱起了歌謠。
殷歆的聲音很是空靈,手一下一下撫摸著何憶秋的頭發。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孩子的母親。
秦琛的心裏小小地鬆了口氣,隻要殷歆對念兒沒有任何殺意,那麼一切都有轉機。
興許是念兒長得像秋白,才讓殷歆如此厚待。
此時的秦落正在一點點尋找著秦琛留下的痕跡,眼裏的淚水早已嘩嘩直下。
念兒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現在的自己唯一生存的信念便是念兒。
若是沒有了念兒,自己的餘生…
不!沒有了念兒,自己何來的餘生?
秦落的眼裏很是堅定,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換得念兒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