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房輕歎一聲：“秋白那日出事前曾和我討論過此事，說他之前設法進邪教探查過，可是一無所獲。”
秦落笑了起來，一無所獲不要緊，至少還有希望不是？
“那，秋白哥哥可還說過別的？”秦落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又充滿了笑容，又哭又笑。
沈房回憶了片刻，支吾道：“該你知道的，就該是你知道的！”
秦落雙手合十，大大的呼吸了幾口：“秋白哥哥總是說這些懸乎的話，不打緊。我們想辦法聯係上哥哥，隻要確保念兒安全，那麼我們就幫助殷歆又有何妨呢？”
“胡鬧！”沈房喝道。
秦落有些不解，“前輩？”
“唉！”沈房這麼多年沒說，現在自然沒有辦法瞞住了：“若是這個法子好使，秋白怎麼會利用自己那本來就短的命來化解你的仇恨，說到底還是難啊！”
“何難之有？比生死別離更難的嗎？”比苦苦相思更難的嗎？亦或是親手毀了心愛之人的遺體更難的嗎？
“你知道要用多少孩子的心頭血來灌溉嗎？而且不一定會成功，你知道嗎？用了心頭血的孩子，基本就活不成了！”沈房知道秦落有多想複活何秋白，可是那麼多的孩子，怎麼可以無辜犧牲？
“這就是秋白哥哥不願意活下去的理由，是嗎？他心裏懷著蒼生，可是蒼生呢？待他如何？那一個個聽到他與邪教有關，巴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又有誰想過他沒有傷過任何一個人，他更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秦落雖然情緒激動，可還是控製著聲音，怕被殷歆的人發現。
“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嚐不知？可是，落落，你要知道，這是秋白自己的選擇。我們應該相信他！”沈房還想再勸勸。
秦落平複了下心情：“沈前輩，這件事情我自有考量，您別操心了！”
“那我們這麼晚了，要不要先？”沈房擔心著秦落的身體，急急忙忙地趕過來，著若是盯著一晚上不睡，可不容小覷。
秦落想想也是，若是打持久戰，身子是最重要的：“我們先退後一些，沈前輩您先休息片刻，我盯著他們。差不多了，我再叫你起來。”
沈房點了點秦落的頭：“自然是你先睡，我可不想本就奔波的路上，還一直照顧一個病人。”
秦落吐了吐舌頭，想想也是，便接受了。
天蒙蒙亮，前方馬車吵了起來。
殷歆揉了揉眼睛，這時間也是該啟程了。
動了動手，一陣酥麻。
這才注意到自己竟抱著這個娃子睡了一宿，也是罕見。
“起來了！”殷歆拍了拍何憶秋的臉。
何憶秋在殷歆的懷裏磨了磨，撒嬌道：“娘，念兒還想睡！”
殷歆的嘴角不知何時蕩漾開：“你呀你！真是拿你沒辦法！”
說完，將孩子抱在懷裏，囑咐手下的人動起來。
秦琛的心更放鬆了些，他一晚上沒睡，一直默默地關注著他們。還好，殷歆沒有對何憶秋做些什麼。
否則，他真不知道怎麼和秦落交代。
那邊聽到動靜，沈房將秦落叫了起來，示意該是跟上去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