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了許久,青嬰一下子變得更加的小心謹慎和少言寡語,每每看到柳姨那裝腔作勢嘴臉,心裏的憤恨就不斷的湧出。樓澈來了幾次,她雖然笑著,可那笑容裏,除了牽強便是敷衍。
提筆落筆間,一盞茶的功夫,就將樓澈遞過去的字畫臨摹好了,在他麵前,你不能裝著,揣著,你就要真,九爺看著小,心思可不小,夜青嬰不敢裝,她是看透了他,真真實實的做人就好。
“慢了,上次不到一盞茶就畫完了,”樓澈吃著蘋果,這剛九月的天,秋高氣爽,整日在宮裏實在沒趣,不來夜府,實在沒地方去,他可不喜歡遛鳥,鬥蟲什麼的,他就好琴棋書畫,就好夜青嬰想揣又不敢揣著的樣子,一個字,逗。
夜青嬰聽了也不惱,接過他遞來的蘋果,咬下去,滿嘴的甜爽,可是,她不喜歡,她喜歡辣,喜歡鹹,獨獨討厭甜。麵上還要輕笑著,不能有一丁點的不愉快,皺眉都不行,他說慢了,那下次就快點。
“會騎馬嗎?爺今天帶你去騎馬。”樓澈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身後的袍子有點皺,青嬰連忙放下手中吃了幾口的蘋果,幫他把袍子攤平。
“不會,”心裏有點緊張,長這麼大,隻聽說過外麵,還是聽那幾個小丫鬟說過,卻從來沒有出去過,這麼一說,她居然有點局促不安,這是那次之後,第一次心裏有了小小的緊張。
樓澈交代了幾句,帶著青嬰出門,沒人阻攔,現在都知道了,這個二小姐,那是九爺的心頭肉,九爺不受寵,可也是皇家人,自然要多擔待。
樓澈牽來了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鬃毛光亮,一看就是匹好馬,搔首弄姿的樣,頭抬得都快到天上了,馬也驕傲,何況是人,那眼神,極其不屑的看都不看青嬰。樓澈接過韁繩,跳上馬,幹淨利落,身姿綽約,風度偏偏的,手伸到青嬰的麵前,帶著輕笑。
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又是夜府門口,那女子真真的淡雅,素淨,謫仙般的脫塵。
青嬰抬頭,伸出手搭上樓澈的手,心裏還沒開始有別的想法呢,身子已經被拉得飛了起來,她平日裏揣的再好,也沒遇到這陣勢,閉著眼,尖叫著,待落定了,坐在了馬背上,也不敢睜開眼。
樓澈的氣息就在頭頂環繞,一見她這摸樣,禁不住笑出聲,貼著她的耳邊:“看你再給爺揣著。”
苦兮兮的微蹙著眉,她是冤枉的,她真沒揣著,她不敢啊。
策馬西去,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青嬰困難的睜開眼,兩旁的景象快速的從身邊劃過,心中莫名的小激動,這就是外麵?這就是繁華的京城?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揚起,青嬰想,怪不得別人都喜歡在外麵花天酒地,包括他爹也是如此,自打夜青鸞進了宮,他是越發的肆無忌憚,越發的不理會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女兒。
秋風繚繞,青嬰從未有過的感覺,心中居然有著一股想要大喊的衝動,隻可惜,性子的涼薄和少言,讓她有著很強的克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