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外,樓澈依舊沒有停止下來的樣子,青嬰有點著急,景色越來越荒涼,這是要去哪?城外的風更大,青嬰眯著眼睛,一陣陣的酸澀。樓澈卻伸手將她摟進了懷中:“到了爺叫你。”
耳邊是馬蹄奔跑的“嘚嘚”聲,間或她無意時碰觸到他胸口時那有力的心跳聲。
“到了,”樓澈晃晃懷中的人,禁不住的又笑了起來,她睡著了。
青嬰感覺有人用力晃她,睜開迷茫的雙眸,看看四周,呀,不好了,她居然睡著了。一抬頭,剛好撞上了樓澈下巴,腦袋疼,疼的呲牙咧嘴,卻不敢叫。
樓澈捂著下巴,絲絲的吸著涼氣:“你這丫頭,疼死爺了。”
青嬰緊繃著,不敢做聲,眼角卻到處瞅著,這是哪裏?居然,居然還有這樣的景色,就好像畫中一樣,她沒見過,所以從未畫過這樣的山水畫,隻見過別人的畫作,卻從未想過自己能看到。
“你的畫雖美,卻少了大氣,少了更多的靈氣,整日在那宅子裏,肯定沒見過,”樓澈跳下馬,再次伸出手,帶著笑意。
青嬰將手搭上,被他抱了下來,這一次,鎮定多了。看到美景,自然地心情也好了:“爺經常來這?”
樓澈不語,目光遙望著遠處的群山,似是有滿腹的心事,狹長的眸子微眯著,安靜的,注視著遠處。
青嬰端倪著他,就好像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絕望,隻是,他是皇子,她並不認為,在皇家那樣的環境中,能有透徹的人,這麼多年,看到了太多的世態炎涼,她夜青嬰之所以能活著,那有多不容易,誰也體會不到。
又或許是存著那一點同命相連的情緒,開始對他的那一絲戒備變得越來越淺。
樓澈的灑脫,樓澈的悲傷,青嬰看在眼裏,便隻是看看,她能相信誰?她除了戒備的活著,誰都不能輕言的去相信。自古無情帝王家,她不信樓澈有多幹淨。
樓澈將她送回去,便匆匆的走了。
青嬰在回屋的時候遇到了夜老爺,唯唯諾諾的垂下頭,福了福:“爹,”輕聲叫著眼前的夜老爺。
夜老爺手中拿著一個明黃的聖旨,抬手交給青嬰:“看看吧,宮裏來的聖旨,宣你擇日進宮。”
進宮?青嬰疑惑,伸手接住明黃的聖旨,慢慢的攤開,低垂的頭下,誰也沒有發覺的揚起了一抹冷笑,原來如此。那一日之後,府裏的人突然對青嬰好了,可她卻淡淡的拒絕了一切,就像平日裏一樣,坐在那裏畫畫。
青嬰畫著山水,畫著夕陽,畫著夕陽下的馬,畫著夕陽下馬上的樓澈,腦子裏開始糾結,要不要把自己也畫上去?猶豫了再三,在夕陽下的馬上,投下的影子上,加了幾筆,可以看出,那是個長發飄飄的女子,她不知道自己何時開始,畫中出現最多的人居然是樓澈,也不知道自己糾結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