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嬰跪在地上,身子微微的顫抖,聲淚俱下,好生的可憐。夜青鸞看著,終究伸手將她扶起,歎口氣,“怕有什麼用?這是早晚的事,終有一日,皇上自己都會來找你,準備準備吧。”
夜青鸞離開,青嬰將門關上,在屋中來回的踱步,不能因此侍寢。
常嬪最終被削了封號,打入天牢,三日後杖斃。青嬰聽著這消息,微歎一口氣,又是一條人命,這在皇宮裏已經見得太多了,他們哪一個的命都不重,隻要權力在手,任何人的命便猶如那螻蟻般清淺。
沈貴妃最近變得十分的低調,青嬰隱隱覺得不安,常嬪是沈貴妃的人,不可能因此放過她,派人打聽,得到的消息,竟然是沈貴妃整日在佛堂抄送經文。
被翻了綠頭牌,夜青鸞的枕邊風吹得很急,青嬰看著那個老公公眯著的眼眸,順手塞了一個銀錠,“多謝公公走了一趟,青嬰這就梳洗打扮。”送走了老公公,如意吉祥忙著給青嬰梳洗,直到晚膳過後,青嬰才有時間好好的休息一下。
夜色朦朧,再過一個時辰,那輛承載著無數後宮女子的輦車就要開來,青嬰心中忐忑,卻又無可奈何。直到窗戶被人推開,青嬰的心才放鬆了下來,從未有過的一種歸屬感,瞬間流出,“樓澈,你是不是聽說了?”
樓澈將青嬰抱住,這一切來的太快,皇上突然讓青嬰侍寢,樓澈連一點多想的時間都沒有,急匆匆的趕來。推開青嬰,從懷中拿出一個淨白的瓷瓶,“把這個吃了,不一會你身上就會起小疹子,到了父皇那裏,自然不會在要求侍寢,青嬰,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青嬰點頭,此刻外麵已經響起一陣陣的腳步聲,樓澈轉身離開時,最後看了一眼青嬰,迅速的從後窗逃離。青嬰將白瓷瓶中的藥丸吃下,平複了有些激動的心,將門打開,外麵已經站著四位年輕的小公公,看到她出來,行過禮,將她帶上了輦車。
養心殿內,天禧帝坐在書桌前,正看著一副畫,那畫的署名正是青嬰。今日得此畫,勢必要好好的看看這個才女,進宮也很久了,居然還不知道她就是名聲響徹整個京城的才女。天禧帝一麵歎息,一麵又在慶幸,幸好她是自己的人,若非如此,隻怕今日她便是自己的兒媳了。
青嬰走進殿,低垂著頭,跪地行禮。
“起來吧,這夜色漸涼不適宜跪著。過來,看看,這是不是你畫的?”天禧帝眯著眼,雖是年過半百之人,卻掩飾不住他英俊的麵容,那股帝王與生俱來的威嚴和敏銳,讓青嬰有絲絲的害怕,雖是如此,卻還是邁著小步走了上去。
看著那幅畫,點點頭,“此畫正是臣妾所畫。”
“此畫,甚好,想不到這後宮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才女。”天禧帝似乎很高興,伸手將青嬰抱在腿上,“聽聞你給貴妃也畫過一幅,不知何時,也為朕畫一幅?”
青嬰含著羞,麵色微紅,“皇上何時想要都可以。”青嬰不敢動,身子僵硬,除了樓澈,還沒有人和她如此靠近,很別扭,甚至有絲絲的厭惡和惡心。麵上不能有絲毫的不滿,用那虛偽的嬌羞來掩藏內心的厭惡,青嬰做的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