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群山連綿不絕,橫亙著她的思念和期盼,在她的胸腔中,讓她無法呼吸。那股想要離開的心情,是比任何時刻都要強烈,都要來得迅猛,車內隻有她一人,赫連清崎和車夫在河邊清洗,離馬車有一定的距離,青嬰猶豫再三,還是起身掀開車簾走了下去。
抬眸便看到他淡然而帶著冰冷的目光,四目相對,青嬰很快的敗下陣來,匆忙的扭過頭,十分厭惡與他對視,似乎那種眼光中的交流她總是無法將自己的意識收回,會掉進他事先就已經挖開的陷阱。
看著她提著裙擺走到河邊,捧起清澈的河水清洗著臉頰,對她來說,這樣的河水太過冰冷刺骨。河水中突然飄過一塊絹帕,青嬰好奇的拿起,看著那絹帕上的刺繡,竟十分的眼熟,再一看那繡著名字的一角,不禁心神一怔,趁著赫連清崎不注意,將絹帕放進了衣內,若無其事的回到了馬車上。
馬車似乎一直走在荒無人煙的路上,十分的顛簸,青嬰時不時的朝外看去,竟看不到一個人,“不回太淵嗎?”
“回,隻不過是繞行,你以為朕真的以為樓澈會輕易的放棄你?”他的冷,來自於那雙攝人心魄的雙眸,不管何時看去,都會令人不寒而栗,與樓澈比起,青嬰更願意看樓澈那充滿柔情的眼神,這般一想,青嬰的神情瞬間黯淡下來,閉上雙眸,微抿著薄唇不再言語。
已是一天一夜的奔波,青嬰在途中幹嘔了幾次,每一次什麼都吐不出,卻又一陣陣的反胃,煞白的小臉沒有一點的精神。幾次間,赫連清崎都想衝上前輕撫著她的後背,為她緩解那份難受,忍了又忍,最終高傲不允許他在她的麵前低頭。
好不容易路過一座小鎮,也隻是匆匆的購置了一些所需,還不等青嬰提議休息,便已經再次趕車急行。
“你究竟在著急什麼?他若是追來,隻怕早就來了。”蒼白的麵頰上掛著微怒,嬌弱無骨一般的依靠在車壁上,喘著粗氣。
“你的身子耽擱不起。”淡漠的幾近涼薄的話語像是一顆小石,擊打著她的心窩,驀地想起,他們曾經也會說笑,也會和平的相處,甚至,有那麼一個時刻,她依賴著他給的溫暖,這樣的劍拔弩張,讓他們已經越發的疏離。
微微頷首,瀲去心下的悲懷,宛然一笑。笑自己的柔弱,更笑自己的命運多舛,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像她這樣的女流之輩,為何會有人爭奪,為何會拚命也不放手。
終究還是到了那個最不想麵對的皇宮,她的離開,她的歸來,像是一段傳奇,卻實際隻是一場鬧劇。皇宮還是皇宮,不再是那個相似的湖心島,再沒有其他女子的歡聲笑語,清冷的像是一座為活人準備的寢陵,沒有一絲的人氣。
他負手走在前麵,腳下刻意放緩,隻為等待身後的她能跟上,不至於被丟下很遠。青嬰環顧四周,確實沒有看到什麼人,“宮中的人呢?為何這樣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