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仗,經曆了十多天,依舊沒有要開始的跡象,她的心隱約的不安,那種故作漫不經心的失神,讓對麵之人好奇萬分:“為何縷縷失神?”
“不知道聽雨嗎?聽著雨,才能夠沉浸在思索之中。”掩蓋著內心的不安,微微輕笑。
寡笑少歡的他近來麵上的笑意倒是越來越多,有時竟會朗聲輕笑,那笑容吸引人,卻又故意不願去看,心中的那個小結,總是擰巴著,自己也覺得別扭,可兩人又相處的十分愜意,他甚至不斷的縱容著她的那點小脾氣。
孕期三月,小腹隱約可見隆起,戰爭卻依舊沒有到來。赫連清崎有了退兵班師回朝之意,然手下的將領卻無一同意,朝中七皇叔監國,傳來了百官的奏折,亦是希望他能以此拿下西昌,畢竟這一塊肥肉,不能便宜給了無極。太淵一向富庶,若是得到西昌,必將更進一層,國力大勝,可謂從古至今,絕無僅有。
耐著性子等待,卻將西昌和無極此刻的情況了解的透徹,唯一鬧不明白的是樓澈的反應。
寢室內,夙夜的輾轉難眠,令他看起來瘦了不少,除了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眸,依舊幽亮,誰也不難看出他的疲憊。輕揉著額角,連續的不眠已讓他的身體負荷不了,頭疼欲裂,似是染了風寒的前兆,就連喉中,亦是火辣辣的幹疼,說話時更是疼痛難耐。
桌上平鋪著一張畫,那畫上的女子不施粉黛,出塵的麵容上揚起一絲輕笑,青衣柔美,姿態嫋娜,容貌傾城,連夜將腦海中的影子畫出,方才驚覺,他竟這般迷戀著那張素雅的容貌,一笑一顰之間那份淡然。指尖輕撫著那畫麵上的人臉,像是在撫摸著她的臉頰一般,嫩滑到愛不釋手。
嘴角勾了勾,指尖在畫麵上女子的嘴角輕輕一點:“青嬰,是該回來了,離開了太久。”
“啪”手中的筆順著濕滑的手落在桌上,看著那紙張上的墨跡,不禁蹙起眉,今日怎會如此的心不在焉。午膳之後,西昌派來了使者,想要麵見赫連清崎,在一個營帳內會麵,兩個宮女被帶去侍奉左右,這裏便隻剩她一人。
輕輕的腳步聲從外傳來,頭也未抬,隻顧將那沾染著墨跡的紙張扯掉,重新執筆,進來之人並未言語,她亦是沒有在意,本身他們便話語不多,時常安靜的各做各的事,今日心想著他不吭氣,她亦不願率先搭話。
筆下生風,手中迅速的畫著,嫻熟的畫技讓她隻需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幅的畫麵便可。一股熟悉的淡香傳入鼻間,太過的熟悉,讓她不禁蹙起眉,頷首看去,手中的筆因為驚慌,再度落在桌上,沾染了一片墨跡,將本來畫好的畫,毀於一旦。
腳下一虛,跌落在身後的椅子上:“你,你,你為何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