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把天蠶!看來我真是不虛此行啊!”遠遠傳來一聲驚歎,一名白衣男子不知從何處飄了下來。
飄,似乎已不足以形容他的輕盈。更何況,這輕盈竟是如此完美地在一個男人身上體現出來,更是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隻見他年約三十,長袍及地,儒雅不凡,成熟間自有一段風流不羈,與其說是武林高手,更像是一名書生。然而那絕頂的輕功與黑衣人俯首的態度,早已暴露了他的身份:噬仙門頭號殺將遷君。
殺將不是殺手,殺手隻能在幕後,而殺將卻是一個組織的重要人物,是首領的心腹。
一個組織可以沒有殺手,卻不能沒有殺將。
隻是,誰又能想到一個殺將竟能生得如此飄逸?
輕揮衣袖,慢慢地向暮夕走去。遷君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許久,方露出一絲微笑:“不錯,不錯,你一個小小的女子,竟能輕易看出敵方的破綻,足夠做我的女人了。”那神情,帶著幾分欣賞,幾分挑逗。
這樣的神色,似曾相識,卻又有著天壤之別。在遇見那個叫初晨的女子之前,古影風的臉上,也常會浮現出這樣的神色吧。那時的他,一定和遷君一樣,放蕩不羈,然而,現在的他……雖然嘴角也時常會揚起壞笑,雖然也常常會和她開玩笑,雖然也總是一副瀟瀟灑灑,天地任我遊的樣子,可是,他有痛。越是接近他,就越會發現,那一切都不過是他的掩飾,那樣的風流,在他的身上,隻會更讓人心痛。
古影風……遠遠望著他,冰凝有些癡了。
一個完美的男人,可以讓女人愛慕,而一個略帶缺陷的男人,則可以讓女人難以自拔。
驀然,轉過頭去,他們畢竟是不同世界的人,還有,天蠶……她並沒有忘記她離教的目的。
“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你看上了我,我卻沒有看上你。”
暮夕做了一個鬼臉,急急躲到了古影風的身後。這些天來,她並沒有忘記她的複仇大計,好幾次,她都想下手,隻是礙於自己武功低微,而古影風的身邊,又有一個冰凝,這才遲遲未能得手。可是,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已經越來越依賴他了,每次遇見危險時,腦子裏第一個浮現出的人,就是他。
“哈哈哈哈,在這世上曾有個女子和你說過同樣的話。”
“哦?她是誰?”
“水菡萏。”
“是她?”聞言,冰凝不禁微微一震。
“姑娘也聽說過她?”
“魔教中人,又有誰不知水菡萏的大名?”
“魔教中人?有意思,誰能想到堂堂天下第一莊神劍山莊的少莊主竟與魔教中人相伴而行?敢問姑娘是……”
“冰凝。”她並不指望他聽說過她,也不希望他能記住她,隻是單純的不願回避這樣一個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