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大哥哥……”
古影風略帶不解地看著眼前的男孩,記憶中,不曾見過他啊。
“大哥哥,你是叫古影風嗎?”
“是。”隱隱覺得,日子又要不平靜了。
“這是給你的信,”男孩摸了摸鼻子,靦腆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是那個叔叔叫我給你的。”說著,向一個方向指去,卻不見給他信的人,一臉疑惑地望著古影風,仿佛深怕他不信任自己似的。
“知道了,謝謝你,小弟弟。”古影風輕笑著。真是一個單純的孩子,若非那人不願意自己見到他,又怎會要這孩子來帶信呢?
待男孩走遠,古影風隨手拆開了信,微微一愣,原來竟是為了這?可這並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大可以堂堂正正地邀請他去,何必要一個孩子把信轉交給他呢?
不過,還真是很久沒去那個地方了。
閻穀,依舊如昔。
若說此時的閻穀有什麼不同,那便是更冷清了吧。
足音,打破了穀中的平靜。
“娘,你真要進去嗎?”
“傻丫頭,你忘了當初可是你極力慫恿娘來見他的,怎麼現在竟猶豫不決起來。”柳姑的眼裏,盛滿笑意與寵溺。
“娘……你真的好堅強。”冰凝笑著,難掩落寞。人生最大的苦痛不在於發生過什麼,而是在於要麵對什麼。娘這一去,是雲淡風輕,還是恨意更濃,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可娘依舊笑著,隻是為了撫平她的不安。
“冰凝要隨娘一起進去嗎?”
“不,冰凝在外等著就好。”局中事,還是讓局中人自己解決比較好吧。
柳姑輕輕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徑直向那間茅屋走去。
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熟悉。
這個,她住了數年的地方……
這個,讓她傷心絕望的地方……
看不見又何妨?一切都刻在了她的心裏,最深最深的地方……
“來了。”平靜的語氣更顯主人內心的蒼老。
“二師兄,你在等我?”
“是啊,等了十多年了……”龍堯翔緩緩說道,“我欠你的太多,不安心呢。”
“師兄並沒有欠我什麼,反而一次一次地救我,我該感謝師兄才是。”柳姑低著頭,看不清她的神情。
“柳兒……”龍堯翔的手不住地顫抖著,不,不僅僅是手,全身都是,“柳兒,那個時候我真不知道瑾兒他病得那麼重……”
“我知道,”相較於龍堯翔,柳姑卻是出奇的平靜,平靜到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他本不是你的孩子,於你而言,他與其他病人一樣,舍了他一個,救了無數人,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不,他是大師兄與你的骨肉,我……”後麵的話龍堯翔卻是再也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