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遊意也就麵紅了一瞬,很快思緒便被拉了回去。
“我自是相信你的。”遊意整理了表情,神色認真地看著眼前青年,安慰的握住他的手,嚴肅道:“你可是找到了什麼證據?”
“是,我找到了證據。”顧鬱延說的輕描淡寫。
遊意卻從他這短短一句話中,看出了其中數不清的艱辛。
能夠密謀害死鎮遠侯夫人,還未世人所不知的,那這件事的複雜程度,已經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了。
“一開始並沒有人察覺出不對,便是父親,也隻是覺得母親運氣不好感染了疫症才會死去的,畢竟宮中好幾個禦醫,都是這般說的。可後來,我察覺出了不對的地方。”
遊意認真地聽著他說話,沒有露出一絲不信任。
顧鬱延抿了抿唇,臉色好了幾分。當初父親鎮遠侯聽他這般說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也是不信任。所以顧鬱延一直很擔心,看見遊意臉上露出懷疑之色,但好在,他的女孩是相信他的。
“那時我已經十歲,要隨著父親上戰場了。宮中卻以父親隻有一個傳人的名義,硬是給父親塞了一個妾室,要父親留下一個庶子,免得我們父子戰死沙場,鎮遠侯府無人繼承。”
“父親非常不願意,卻被祖母壓製著,被騙服下藥物,與那妾室生下一子。”
遊意眯了眯眼睛,與記憶中的人對了一下,發現那妾室的兒子,應該就是顧二那廢物。
“後來證明皇室還真是有遠見,我與父親確實差點戰死沙場。”顧鬱延冷笑了一聲,笑容之中滿滿都是嘲諷之意。
遊意立刻心疼的握緊了他的手。在前世,世人都在傳唱鎮遠侯滿門皆是忠臣,個個都是蓋世的大將軍。可沒有人知道,這所謂大將軍的名號,都是在戰場上一刀一劍拚來的,都是用命換來的。
英雄的背後,都是鮮血淋漓的傷口。
“你們後來,是怎麼逃出生天的?”遊意忍不住問。
照這種種情況來看,分明是皇室與外族勾結,想要將鎮遠侯一脈一網打盡,然後再讓那妾室之子繼承爵位,這樣鎮遠侯府便算是收入皇室的囊中了。
能夠精心經營數代,埋下棋子,可見皇室的深謀遠慮,他們做下嚴密計謀,顧鬱延他們父子二人,又是如何逃脫的呢?難道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嗎?
顧鬱延朝著她笑了笑,繼續說道:“顧家有一支深藏的衛隊,除了顧家的當家之人,無人知曉,靠著這隻衛隊,我與父親成功逃脫敵軍的追捕。最後甚至帶著殘餘的兵力,以奇兵出擊,反將了敵軍一道。最後得勝,回了京中。”
“皇室當時定然氣瘋了罷。”遊意肯定道。
顧鬱延笑著點了點頭,道:“當時我也沒看出來,迎接大軍得勝歸來的,是太子,他一向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但現在想來,應該是氣瘋了。”
遊意十分幸災樂禍的笑了。
“從差點戰死沙場開始,我就有些懷疑皇室待我們鎮遠侯府的心意,到底是如何了。明麵上還忠於皇室,但私底下,父親與我便派人去調查當年之事。”
“對了。”顧鬱延突然轉了話風,道:“你還記得當年救我之事嗎?”
怎麼突然說到這個了?
遊意微微睜大眼睛,有些愕然,但還是頷首,道:“自然是記得的,就在禹城後麵那片山中。說到這事,我還想問你呢。當年你為何會出現在那裏?”
當年的遊意以為是因為田新翰和葉良駿背後那兩個勢力,但現在看來,這件事還真是蹊蹺。
以遊意前世的經驗來看,葉良駿和田新翰背後的兩個勢力算是十分可怕,無人可擋。可這麼多年過去,見識了那神秘勢力,又知曉了這京城之中的種種隱秘之事。現在那兩個勢力便已經入不了遊意的眼了。
而堂堂鎮遠侯府,更不應該會因為在意這兩個小勢力,而讓唯一的嫡子千裏迢迢去往一個偏遠小城罷?
顧鬱延笑了笑,溫聲道:“當年是父親查到了一些線索,與禹城一些勢力有關係。這些事不好外傳,便借口讓我去查探。卻沒想到那所謂的線索竟然是一個陷阱。”
後來的事遊意也知道了,就是顧鬱延險些被害,跌落懸崖失了憶。
遊意那時還以為是田新翰背後勢力所為,畢竟田新翰是在第一時間知曉了這件事。但現在看來,這事背後還另有隱情。而最大的幕後黑手,便應該是皇室?
“不錯,這事確實與皇室有關。”說到這裏,顧鬱延突然賣起了關子,神秘道:“你可知道田新翰和葉良駿兩人背後的勢力,到底隸屬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