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兒在自家房裏扒著上藥,哭得門外好幾米都清楚聽到她的嗷叫聲。

上官穎兒走進來,拿過下人手上的創傷膏,纖纖素手細細的為上官雪兒扶著藥。

上官雪兒似乎察覺到了後背扶藥的人與方才的手勢有些不同,她止住眼淚,轉過身來,吃驚道:“大姐!?”

上官穎兒點點頭。

上官雪兒豆大的淚珠委屈的掉了下來,她推搡著上官穎兒,賭氣道:“我不要你幫我擦!”

上官穎兒回道:“氣夠了?那點小心思還想去害人!”

上官雪兒委屈的噘著嘴,嚷嚷道:“你明知道我喜歡雅王爺,為什麼還要讓她嫁過去!”

“為什麼?”上官穎兒繼續道:“你才多大,我沒嫁出去,你就先嫁了,這像話嗎?爹會怎麼想?外麵的人會怎麼笑話我?”

“你好自私,隻會為自己著想,根本就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上官雪兒哭得稀裏嘩啦的,眼淚鼻涕都出來。

“正是要為你著想,姐姐才不能輕易就嫁走了!我走後,你豈會是她的對手,若是雅王爺一生碌碌無為,我們這房就徹底的淪為府上笑柄了”上官穎兒耐心的解釋。

上官雪兒聽罷,氣也消退了一半,她心有不甘道,:“那也不能這麼便宜她!”

上官穎兒搖了搖頭:“這不是便宜,是暫時讓她先風光兩日罷了,你放心,姐姐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上官雪兒不依道:“你還有呢,今日我還不是被爹爹打了三十藤條,你怎麼不幫我說說好話!”

上官穎兒:“誰讓你有錯在先,姐姐也不知道你搞的小把戲,若不然,姐姐豈會早早出府去閑逛”

上官穎兒一大早出府閑逛僅是想借著外人之力推廣她的博學多才,要知道,在這世道,女人識字又懂吟詩作對聯這是一件多榮耀的事情呀!

“我不管!”上官雪兒賭氣道。

上官穎兒屏蔽了下人,目光寒森道:“雪兒,你聽姐姐的,忍一忍,等時機成熟後,你想要什麼姐姐都會給你,包括那個雅王妃位置,姐姐在她的陪嫁丫鬟裏特意安排了自己人,你放心,等她幫著咱們把一切理順了,你再嫁過去享福!”

上官雪兒從怨恨到歡喜,“你……大姐,你說的可是實話?”

上官穎兒微微一笑道:“我何時欺騙過你了?”

上官雪兒那張哭喪的小臉轉眼間破涕為笑。

在這場鬧劇中上官瑤小勝了一把,又因她快嫁入雅王府了,所以上官無極特意吩咐不許他們再去找她麻煩,就這樣,上官瑤在上官府四平八穩的過了數十天。

婚期越來越近,她那晦暗的小屋裏添置了許多紅色的嫁妝,今日過後,距離婚期還有二天。隻要她熬過今天,待明日劉贏府上的下過送來嫁妝她便可以拾些值錢的東西逃離上官府了。

離開後,她能做什麼?上官瑤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眼下朝中一分二派,一是太子劉宗黨,二是劉贏黨。

劉宗貪婪好色又無能,憑借皇後娘娘的勢力在朝中混罷了,他斷不是好歸宿。

劉贏?!

那名字讓她至今難忘,恨意彌漫在心中!

她恨!恨極了劉贏的薄情,恨極了當年她的癡傻!

皇上的八個孩子中,劉稷最為低調,當年的奪位之爭,他似乎也有份參與……

上官瑤腦子閃過那表麵溫潤如玉,帶著高傲的霸氣男人,臨死前,他淺笑的嘴角摻和著令人揣摩不透的邪氣,像是在嘲笑她跟錯主。

劉稷……

上官瑤心下細細研磨著此人,可就是怎麼也記不清楚他的容貌。

當年,太子黨敗落後,劉稷便是第二批被屠殺的王爺……

曆代君王登基都是踏著兄弟鮮血走上來的,殺你還不是隨便編個理由的事情,劉稷是被劉贏設計的鴻門宴給框住的,他的死,自己也有份參與謀劃,重生後,她選擇劉稷算不算是與劉稷一同謀劃如何框害劉贏?

上官瑤翻身,毫無睡意。

她回想起慕容學安的那句話:天命鳳女隻有一人,無論是誰人當上這個皇上,皇後之位都不會易主。也就是說,不論劉贏或者劉稷稱王,她一定會是那個皇後。

這世上就是這麼奇怪,五行八卦,你說不清道不明,但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定數。

劉稷?!

在這場鬥爭之中,她似乎沒有選擇了!

她要拿什麼條件去讓劉稷相信她自己?

又是一個翻身,良久後,上官瑤終於疲倦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