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房間裏
“姑娘,你說什麼?!你會宮中的舞蹈!”花娘驚駭的站起來,大聲說道。
上官瑤目光四下張望,確定附近沒有可疑的人,才放下按著花娘唇瓣的手,壓低聲音回應道。:“花娘,你說話小聲些!”
好在,她進門之前便鎖好了門。
花娘這才驚覺這是件大事,她忙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著上官瑤。
“我是出逃的宮女,見過這些東西並不稀奇”上官瑤放緩語氣,一臉平靜道。
花娘一臉的狐疑。
“你難道不想把生意做起來?”上官瑤嘴角微微上揚,澄澈的眸子散發著睿智的光芒。
花娘猶豫不定,心中左右搖擺,她如果真是出逃的宮女,自己私藏罪犯,那可是要殺頭的。
上官瑤雙手搭在花娘顫抖的雙肩上,冷凜道:“如果你現在供我出去,你隻能領點賞銀,那點錢根本不夠你維持店裏的日常開支,可你家店裏曾經窩藏過後宮裏的逃犯,這汙名就此傳遍帝都城,你想一想,還會有客官敢來你店裏消遣?”
花娘瞪著大眼睛,一臉惶恐。
“如果你不說,我不說,誰人知曉我從哪裏逃出來的?”上官瑤繼續攻擊她的防線。
花娘點點頭,轉而又搖搖頭,店生意是小,性命是大呀!
上官瑤看出了她的顧慮,繼續道:“如今做生意有哪個不是拎著掉腦袋的風險往上爬?花娘莫忘記了,喝醉酒的客人還有可能隨手拿個花瓶從樓上往下扔,這花瓶在掉落的過程中也許就砸死湊巧路過的人呢,你說,是路人該死,還是天意!”
話音落下,花娘忽然被上官瑤一把拉到她跟前,花娘仿佛看到眼前就是一個被砸碎的花瓶,而她則被上官瑤所搭救了,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房間良久沉寂著,上官瑤也不著急強迫花娘,頗有耐性的等著她頓悟。
花娘支支吾吾反問道:“姑娘,要不這樣,你走吧,當我們沒遇見過!”
“花娘,你真的忍心被對麵的怡紅院給攪合得自己生意沒法做下去?”上官瑤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原來想著嚇唬嚇唬她,興許她一時腦熱,便答應下來了。
“你想一想樓下的姑娘們,她們離開這裏後,又要麵臨重新開始,還有你,難不成,你甘願去怡紅院幫老板娘做下人?”上官瑤繼續動搖花娘。
是呀!這店子再這麼被怡紅院折騰下去,她隻能關門去接,客了。
花娘猶豫了一下,反正也不吃虧!
眼下生意都被對門的怡紅院搶得差不多了,死馬當活馬醫治吧!
上官瑤眼見花娘臉色緩和了,表麵看著也像是在默認她的計謀,她快速打開房門,招來小廝,道:“把樂師請過來!”
花娘騎虎難下,隻能聽從上官瑤的吩咐。
很快,樂師垂頭喪氣的走進屋裏。
花娘強打起精神,清了清喉嚨,客套的詢問上官瑤,:“姑娘,這便是我們的舞樂師,你看要怎麼編排”
她想通了,上官瑤說的沒錯,走在路上都有可能會遇到樓上砸下的花瓶,既然橫豎都是死,那就讓她好好的爭回這口氣吧!
“上官瑤見過各位大師傅”上官瑤不卑不亢的欠身道。
“姑娘,你會跳舞?”領頭的樂師滿臉狐疑,眼前的姑娘落落大方,可手腳看起來太過僵硬,不似常年練舞之人。
“略識一些,跳得不好還請大師傅們莫見笑!”上官瑤回道。
樂師們緘默不語,雙目緊盯著她。
上官瑤回想起重生前胡國來訪,那支獨特的西域《婆羅門曲》,簡單易學。她站在房中,學著當日舞女的舞姿有模有樣的跳起來,雖跳不出其中意境,卻能讓在場的幾個樂師很震驚。這奇怪的舞姿結合在一起竟然有種高雅清晰的脫俗感,她的一顰一笑都隱隱牽動著樂技師的神經。
一曲完結,眾人在她的奇特舞姿中久久無法回神。
隻可惜她纖細的身子太過僵硬,根本不像是專業練舞的人!
白歌便不客氣的說道:“舞蹈是不錯,可姑娘舞姿跳得太過僵硬,少了舞中意境”
上官瑤從他們表情中可以看出來,就是六個字掛在臉上‘死撐著和不甘心‘,想想他們‘老大’的位置眼看就要被她一介小女子搶去了,能給她什麼好臉色。
花娘走過來,厲聲說道:“白歌,休得無禮!”
幾位舞樂師冷哼了一句,一個搶飯碗踢館的人,跟她客氣什麼。
“小女子從大師傅眼中看得出來,此舞是足夠驚豔,隻是這跳舞的人,動作不太到位”上官瑤清秀的臉上始終掛著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