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起白坡(1 / 2)

聽到老爸這樣說,可在老媽的耳中那個悅耳動聽的戲聲仍在不停的唱著,老媽渾身慵懶疲憊,睡眼朦朧的不想說話,有些不高興的說:“唱了那麼久了,明明還在唱,你咋會聽不到”。

老爸仔細的聽著,外麵除了狂暴的風,依然一無所獲:“媳婦兒,幾點了都,哪有人在唱戲,趕緊睡吧!”老爸又轉過身去看他的小說了。

老媽太過疲憊,也懶得和老爸爭辯,明明那個好聽的聲音還在一遍一遍重複的唱著。聽著那個唱戲的女聲,空靈悅耳,老媽本來煩躁的心情,現在卻很是安穩和平靜。

老媽沉沉的睡去了。

就在此時,在四柳集向西數裏,白坡窪的深處,狂風呼嘯大雪漫天,廣袤的白坡窪被籠罩在風雪之間,一片蒼茫。

在這樣暴雪紛飛的夜晚,竟然有一人,在茫茫風雪裏久久的佇立。

他麵色凝重,專注的聆聽。

那是一個戲聲,一個女子的戲聲。

狂風怒嘯,暴雪漫天,寒風凜冽而刺骨,刮的人麵皮生疼。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夜晚,竟然有人在唱戲。從這荒無人煙狂風暴雪的白坡窪裏聽到,是多麼詭異驚悚!

更怪的是,竟然還有人冒著風雪嚴寒,站在荒無人煙的白坡窪裏靜靜的傾聽……

這個在白坡窪裏駐足聆聽的人叫――柳文忠,四柳集裏的一位五先生。

五先生是我們這裏對所有會些奇門遁術,捉鬼的、醫病的、之人的俗稱。

柳文忠現年不到五十歲,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做了五先生。精通奇門之術,得一方仙家庇佑,在這茫茫白坡窪周邊,百裏有名。

很多人家中遇到些惡魔邪穢,衝著柳文忠五先生的名頭,不遠百裏,前來相請柳文忠,還以家中安寧。

柳文忠此時在白坡窪中,不是為了聽戲,而是前來“辭法”。辭法的時候,忽然的聽到了這個戲聲。

五先生有很多種,有些是會些秘術,以法術驅鬼,茅山道士之類,就屬於這種。有些是靠著廟中的神靈,有神靈庇佑,像是神靈在陽間的侍從。還有些是拜一方仙家,有神仙相助。

隻是不管那一種,都要用辭法的方式敬拜自己的神明,像是一種和未知力量,也或者是和自己所敬奉神明的一種約定。

也像是向陰家人的一種宣稱,表明自己的身份是五先生。

柳文忠做五先生,屬於第三種。據四柳集村裏的傳聞。柳文忠五先生的名號之所以如此之響亮,全賴於他所敬奉的那隻白猴。

很多年前,柳文忠家中遭遇變故,直接促使柳文忠做了五先生。

起初,柳文忠拜了一個老師,這老師看柳文忠為人敦厚,便將自己的絕學傳與了柳文忠。

至此,柳文忠就開始了五先生生涯,每年的除夕夜,就按師傅所安排的,到一個人跡罕至,人跡越少越好的橋頭,或者十字路口前去辭法。

為何要在十字路口和橋頭呢,因為據說每座村外的橋內通常都會有陰家人居住。在橋頭辭法就是在向陰家人表明自己是五先生,一來是敬拜自己的神明,二來是讓陰家人認認自己的麵孔。

和五先生打交道的,自然主要的都是陰家人。

十字路口也是這個道理,在夜深人靜人跡罕至的時候,很容易在十字路口遇到各路路過的仙家和陰家人。

剛開始,柳文忠雖然學會了自己老師的看家絕學,能畫三道隍城。隻是並不出名。

直到後來,柳文忠的膽子越來越大。

人們都說越是到陰氣重、人氣少的地方去辭法的五先生,手段就越是高明。

這話不假,有些五先生到一些比較荒涼的地方辭法,根本鬥不過路過的仙家和陰家人,吃了苦頭不說,有些還丟了性命,所以有些地方不是五先生隨隨便便就敢去辭法的。所以白坡窪深處的那座老橋,附近的濕婆子、五先生是根本沒人敢去。太過荒涼陰森。

有一年除夕夜,也是寒風呼嘯,天氣又幹又冷。夜已經很深了。

從四柳集的村口,忽然走出一個人來。這個人身材高大,肩膀扛著一張小方桌,一手拎著包袱,大步的走著。

這人出了四柳集,竟然向夜色籠罩下的白坡窪深處走去。這個人就是年輕時的柳文忠。

深夜的白坡窪,裏麵寂靜神秘,方圓十裏空無一人,一般人那敢在深夜涉足。雖然是寒冷的冬季,空曠的白坡窪裏偶爾的傳來幾聲不明動物的怪叫聲。

柳文忠頭頂著天空的漫天寒星,一路來到了白坡窪的老橋上麵,擺上方桌,點上香爐,放上各種的貢品。又拿出一個布袋,裏麵盛的是幹材燒盡之後的幾把青灰。

柳文忠手主抓青灰,口中念念有詞,在自己供桌的旁邊畫下了三道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