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一掙紮,手就得到了自由,伸手將他從身上推開,掀開枕頭,從枕頭下掏出唯一一件算得上利器又觸手可及的東西。
“你別逼我。”笛曉溪冷冷地說道,扯開一個自虐的笑容,不帶一絲溫度。
笛凱早已回過神來,略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手中多出的筆,依舊沒有要善罷甘休的念頭,伸手狠狠地捉起她的另一隻手,邪惡地笑道:“你會輕生?”
他不無諷刺地看著她接下來的動作,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對,她很怕死,可她更怕**給他,她更厭惡這種齷齪的場麵。
她對人體穴位經脈血管一向精通,對自己更是了如指掌,隻要她能狠得下心沒有死不了的。
笛曉溪輕輕一笑,她直直盯著笛凱的眼睛,沒有絲毫猶豫地將對著脖子的筆尖往下戳去,她他是怎樣害死她的,就算得到了也隻會是一具死屍。
鮮紅的血瞬間冒了出來,先是一顆紅珠子,漸漸地如線往下淌。
笛凱被她驚人的舉動嚇住了。
**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驚慌,憤怒,傷感。
她當真是絕情,對自己都如此下得了手。
“我問你,送你回家的那個人是誰?我問你,他是誰?”他狠狠地捏著她的手吼道。
漸漸地,他冷靜下來,那觸目驚心的鮮紅刺疼了眼,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般對他?他真的愛她,為什麼她總是這樣不在意。
他不甘心,決不會放手的,就算要他付出一切代價,他也要得到她。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出來的。”
笛凱緩緩起身,拾起地上的衣物向房間外走去。‘砰’的一聲,他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笛曉溪手一軟,筆滾落到了床單上,落下點點猩紅,渾身一陣虛脫,她胡亂地拉扯著被單將裸露在外的身子包住,臉上是一塵不變的笑容,仿佛剛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似的,隻是顫抖的身子出賣了她的偽裝。
她別無辦法,隻能用性命一搏。
她在打賭笛凱不敢要她的命,先不說他沒法向笛正交代,在他沒有得手之前他不會讓她死。
果然,她還是贏了。
用手按住鮮血不斷外流的傷口,看著床頭的照片,她不由回想起三年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