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答應,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記得早點回去。”說著,轉身離開。
“喂,顧笙歌,算你狠,好啦好啦,我答應你還不行啊。”顧笙歌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輪椅上的小麥叫道。
顧笙歌“噗哧”笑出聲來,轉回頭來看因為窘迫而漲紅了臉的蘇小麥,“沒事沒事哈,我不勉強,不答應也沒事。”
“我願意啊,不是你勉強的還不行嗎?”小麥可憐巴巴地看著顧笙歌。誰讓自己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呢?!
“嗯,行,那我就陪你回去,記得哦,你心甘情願的,我可沒有強迫你做什麼。”顧笙歌一邊笑一邊慢吞吞地走回小麥身邊,像個稚氣未脫的大學生。
“笙歌,今晚有空嗎?我想請你來我家吃晚飯,正好我姐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你和你商量。”顧笙歌掏出手機,是晴冉的信息,看著屏幕一點點暗下去,顧笙歌還沒想好怎麼回複,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主要目的在於吃飯,生意上的事情靠著林粉兒就完全可以和顧笙歌談妥,沒必要這樣請顧笙歌親自出馬。
“嗯,好。”顧笙歌還是抹亮屏幕回複過去,他還做不到那麼冷冷地直接拒絕,畢竟那是晴冉,是他曾經的四月天。
風漸漸有幾分微涼,顧笙歌細心地脫下自己的黑色風衣給小麥披在身上,推著她回病房。看著小麥睡去,顧笙歌這才離開病房,開車去晴冉家裏。
又是那條熟悉的小路,以前經常開車送晴冉回家,走得就是這條路,現在,依然是熟悉的風景,可是那種甜蜜的感覺早已經消失殆盡了。顧笙歌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感歎著物是人非大概也就是這般滋味了。
車子緩緩地停在晴冉家的法式別墅前,顧笙歌下車,發現晴冉已經站在那裏等他了。
顧笙歌比起同年齡的男生,顯得更加成熟,或者是經曆的事情超出了那個階段一個孩子能承受的能力。盡管顧笙歌看上去波瀾不驚,可是,不經意間,他的心裏還是會很疼,很疼。有的傷口,隨著歲月會漸漸結疤,慢慢痊愈,但是有的傷口,卻一直暴露在空氣裏,每當傷口要結痂,顧笙歌都會自己狠狠地再拿著回憶的刀子深深拉開,他知道,這是他的動力,報仇也是他的任務。
“笙歌,最近公司的事情還順利吧,我聽粉兒說,你最近好像遇到點麻煩,需要幫忙嗎?”晴冉一邊跟著顧笙歌往裏走,一邊問道。她還是那樣,在她心裏,不僅把自己的事業看得很重,能夠在顧笙歌的事業中出一點力,她也會覺得這樣才是最完美的愛情。
“嗯,還好。”顧笙歌的回答,就像是對普通朋友那樣,冷冷的,不在意的。
晴冉的臉色沒多大的改變,但是,沒再說什麼,沉默了。
進了客廳,房間裏卻沒人,隻有早已經布置妥當的一桌豐盛的飯菜。其實,顧笙歌早就料到會是這種局麵,談生意上的事情,隻是一個約他出來的理由。
幽暗溫馨的燈光,唯美的《the rose》一直在播,相對而坐,晴冉微笑著看他,顧笙歌避而不應,可是,那份曾經的覺得已經漸漸淡忘下來的感覺,卻在她的眼神中,在她的笑容中,重新回歸,充溢在空氣裏,想逃,都逃不開。
“笙歌,你還記得我們剛剛在一起的那會兒嗎?你總愛說,女孩子就是用來哄的,說你最喜歡看我用功讀書的樣子,但是也最心疼我那樣。你說,不會讓我一個人來承受這麼多的壓力,你說你會保護我……”
“可是,先走的是你,不是嗎?!”顧笙歌打斷晴冉,臉色很差,冷冷地拋出一句話。雖然簡短,但是卻足以打破之前晴冉製造的那份小溫馨。
“可是,笙歌,我當時走時有的我的苦衷的。”既然話題已經又轉回到這個尖銳的矛盾上,晴冉也就回歸正題,開始和顧笙歌一起將結痂的傷疤一點點連皮撕開。
“苦衷?你的苦衷?你走的時候我問你,你說還不能告訴我,那現在呢,可以了嗎?!”
“笙歌,你知道在當時,我根本不可能對你說,因為我那時候能依靠的隻有我自己,現在,我可能還是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晴冉欲言又止的樣子讓顧笙歌更加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