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說錯了話,惹你傷心了?”
拭去眼角的淚珠,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十七公主屍骨未寒,王爺竟然還有心思去關心其他的事情,仿佛……仿佛除了蓮妃娘娘之外便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為她傷心落淚。”
皇甫夜清凝望著窗外的那片翠綠沉聲回答,他並不想替自己辯解,不過他亦不想被自己的妻子認為是薄情寡義之人。
“如果我說雲若她是死有餘辜你會怎麼想?”
“死有餘辜?可,她是你親妹妹啊?!”
皇甫夜清轉過身雙手捧住慕容玉卿的臉,讓她看到他眼底的真實情感。“玉卿,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夠相信我所說的。皇甫雲若今年才十五歲,這個年紀在尋常人家該是說親訂婚的年紀。可你知不知道被她處死的太監宮女已經二十有餘,怎般狠毒的心腸才能如此陰毒?簡直比那吃人的皇後還要狠上三分,我不明白母妃溫婉賢淑為何她卻是一副蛇蠍心腸。不過這一次她也算是自掘墳墓,原本是想拉著十弟一起陪葬沒想到最後死的人卻是她自己,也算是報應。我不為她覺得傷心,或許你會覺得我薄情,隻是螻蟻尚且偷生,因她而死的人又該去哪裏申訴冤屈?”
“到底是什麼意思?”良久,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慕容玉卿不敢相信的反問著他。她深深的明白皇甫夜清完全沒有必要說謊,隻是她還是有些不相信年僅十五歲的十七公主竟然是這麼一位殘忍的刁蠻公主。
“十七,她想看著十弟死。”
“什麼?為什麼?”十王爺難道平時有得罪十七公主不成,為什麼好端端的十七公主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傻瓜,宮闈之爭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輕柔的在她的眉心落下清涼一吻,趕巧看到劉安匆忙往這邊走的身影。待劉安走到門邊,大聲問:“什麼事?”
“回王爺的話,宮裏賞賜的綢緞到了,桂公公問放在那裏比較合適。”劉安低垂著頭嘴角卻是含著笑,自從王妃過門之後王爺似乎越來越開心了。如今府裏的喜事是一件接著一件,除了十七公主出事有點晦氣之外,清王府可真的是福星高照。
“送到王妃這裏來。”
“是,王爺。”說完,便低垂著身子退了出去。
望著劉安遠去有些佝僂的背,慕容玉卿隻覺得他的背影和皇上身邊伺候的劉喜公公有些像。好像宮裏的太監們上了點年紀都有點駝背,這應該和長年累月佝僂著背垂首聽命有關。想來聽命這些人才是封建社會最委屈的犧牲者,同樣是命在統治者的眼裏卻還抵不上草芥。
當那批綢緞送到清心居時,慕容玉卿隻瞥了一眼便被那匹淡青色的料子所吸引了目光。有些欣喜的抬起臉對皇甫夜清笑道:“王爺,有青色的料子哎,剛巧可以為王爺製一件喜歡的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