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饑餓中解放出來的寧王軍隊經過三天的休養生息逐漸的恢複了戰鬥力,在解決了糧草問題之後皇甫夜寧懸著心頭的打石頭也放了下去。
與此同時,東突在圍困寧王軍隊的第三十六天之後大舉來犯,大有不破城門誓不歸的架勢。皇甫夜寧站在城樓上望著來勢洶洶的東突騎兵冷笑,既然是攻城便不該用騎兵打頭陣,皇甫夜寧讓將士們等著。待他們跑到裏城牆還有五十米的時候開始放箭,如今還處於冷兵器時代弓箭的射程隻有四十米。
自然興兵打仗那是男人的事情,柳言身為女人自然沒必要為這些事情擔憂。隻是,在這裏呆了兩個月與周邊的人都已經相處得熟悉,軍營沒有女子衣物,與南城鳳一起穿上書生模樣的衣服行走在軍醫與受傷人士之間幫忙。
雖說他們處在城中接近後方的位置,可前陣殺敵的嘶吼聲卻伴隨著血腥味傳到他們的麵前。南城鳳擔憂的拍著柳言的後背替她順著氣,來了這麼久了她還是沒有辦法適應濃重的血腥味,如今又吐得上氣不接下氣。
南城鳳實在是不想看到她強迫自己,便扶著她退回到了她的營帳中休息,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前陣的廝殺聲便已經消散再也聽不到。
守在她身旁照顧她睡下之後,南城鳳便坐在椅子上翻著醫書心頭湧過各種沉痛。他心疼柳言,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便發現這個女子清瘦得令人心疼,尤其是發呆的時候單薄得令人忍不住擔心下一秒她會不會會消失不見。原本隻是想出言刺激刺激她,好報複風和商記搶了他們家生意的怨仇,卻不料最後因緣際會令兩人成了掏心掏肺的知己好友。
想來與她的認識,還真是出乎意料,不知道風聞少是否也與程錦梓存了一樣的心思。隻可惜,柳言並非尋常女子,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注定了隻能望崖興歎的份。
至於他麼,他樂得旁觀看熱鬧。隻要靜靜的陪在她的身邊,小心的保護著唯一不歧視自己的知己,他很快樂,發自內心的快樂。士為知己者死,他縱然毒舌可渾身的傲骨卻不是程錦梓可以比擬的。
不知不覺靠在她的床頭竟然睡著,待他再次醒來時身上被人披上了一件披風,抬眼望去卻見柳言並不在床上。急忙站起身四處張望,卻因為一陣酸痛差點摔倒,腰身被人緊緊抱住回頭對上了柳言逾越的笑眸。
“怎麼不多睡會?”他問。
柳言搖頭無奈的歎息道:“他來了。”
柳言並沒有明確說明他是誰,常言道心有靈犀一點通,即便她不說他也知道她話中的意思。心被驚得一陣疼痛,在看到她眼底的惶恐與不安時,竟然覺得有些不忍心。
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對上她的眼眸安慰道:“別怕,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絕對不會。”
柳言聞言苦笑著拿開他的手,轉身背對著他撥弄著手邊的草藥,苦笑道:“你千萬不要插手,我不想連累你。”
南城鳳聞言急道:“你我之間還說這種話?!”
柳言翻身抓住他的手,言辭懇切道:“你與我不同,你不能因我冒險而搭上南城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我不求有功隻求無過,實在不想牽累任何人。大哥給了我三年安定的生活,你與程錦梓給了我渴望了很多年卻不得的友情,我很感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