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被封為側妃的消息早已經成了南陽城的神話,無論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見到風聞少都會道一聲恭喜,從今往後風家也算是皇親國戚了。
南城鳳猛地一腳將小蘭亭後院子的門踢開,見風聞少躺在藤椅上似乎已經睡著,原本一腔怒火憋在心口卻被一屋子的冷清愣是澆了一個火星也不剩。
想他南城鳳也是聰明人,明知道此時怨不得風聞少卻還是咽不下心頭這口惡氣,砰地一聲踹開門之後便在風聞少的對麵重重的坐下直喘氣。
聲音如此之大,風聞少若是再閉著眼睛假寐便有些說不過去,隻好無奈的睜眼將一臉怒容的南城鳳瞥著歎息。
“不知那門哪裏得罪了南城少爺,遭此厄運。”風聞少從藤椅中坐起身,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問。
南城鳳定定的坐在那裏生著悶氣,良久才緩了一口氣沉聲道:“她被封為側妃了。”
風聞少苦笑,他自然明白南城鳳話裏的她是誰,隻可惜如今她與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生離或是死別,都與他們再無半點幹係。
南城鳳見他隻是苦笑卻不多言,悶聲喝問:“你難道就不擔心?”
風聞少將懷裏的書卷放到一邊,站起身端起腳邊的水壺澆灌著屋子裏的蘭花,無奈道:“風某人並非鐵石心腸之人,哪裏有不擔心的道理?隻是今日以著你我之力,又能如何?是能救言言出火坑,還是能與天家的威嚴相抗衡?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她添麻煩,不成為她的包袱。如今看來,怕是並不容易。就連這我們都做不到,又能如何?”
南城鳳聞言沉默,如被人一下子抽空了身體裏所有的空氣一般癱軟在椅子上哀傷的望著同樣神色的風聞少。良久,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像是在問風聞少又像是在問自己道:“言言為何如此命苦?”
風聞少隻能沉默著用苦笑回應,站起身抬腳便離開了小蘭亭的後院,或許從明天開始他再也不會回來。回到風府,見管家急匆匆的向他跑來,一問之下才知道貨物已經備好,隨時都可以出發。
風聞少輕手輕腳的走進風老夫人的內室,卻見風老夫人抱著一副繡樣在抹眼淚,無論丫頭怎麼勸都收不住。
風聞少隻看了一眼,心便疼了,那是柳言臨去山城前未繡完的絲帕,娘親一直嘴上不說可心底還是時刻都想念著她。在風老夫人身旁坐下,風聞少拉著風老夫人的手輕聲寬慰道:“娘親莫要傷心,言言在京中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風老夫人聞言不相信的抬眼瞪了他一眼,便又落下淚來道:“盡胡說!那王府是什麼地方,言言性子那麼要強,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
風聞少見自己老母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心裏也是十分難受。隻好強打起精神勸慰道:“過些日子孩兒要運送一些貨物進京,到時候寫個帖子去王府看望言言。言言畢竟自幼在京中長大,再者也是富家千金同時也隨商隊穿過大半個晉國,她的見識定非尋常女兒家所能比擬,娘親無須太過於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