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烏頭劇毒(1 / 2)

柳言自從那日大出血之後便再也沒有出過清心居的院子,每日都在院子裏躺在藤椅上曬曬太陽養養神,更多的時候則是坐在窗前望天發呆。日子無聲無息的流逝而去,身邊伺候的人看著這樣的她隻覺得時間仿佛都已經凝滯。

秦夫人已經將三位小主子從宮中接了回來,第二天一早便帶到了清心居陪著她一起玩。柳言靜靜的任由身邊的孩子扯著自己的裙擺,一動不動的如木頭人一般坐在椅子上發呆,最後實在鬧不過一聲接著一聲的娘親的呼喚,輕柔的給他們三個剝桔子吃。

婉容自小便失了娘親,對別人都不太親近,脾氣更是古怪的不得了。秦夫人看著她緊貼著柳言靠在她的腿上,心思閃過冷不丁的道:“女兒還是跟娘親啊。”

柳言沒多想,隨口接了一句道:“孩子都跟娘親。”說完,才意識到似乎說錯了什麼,抬眼望著秦夫人卻在秦夫人的眼底看到了淚。

歎了一口氣,無奈笑道:“秦夫人是怎麼知道的?”

秦夫人歎了一口氣,緩了緩神道:“王妃瞞得老奴好苦,這三年來王爺沒有一天不思念著王妃,王妃千萬不要再怨恨王爺了。王爺有他的苦衷,這三年他過的比誰都苦。”

柳言靜默的將擦著眼淚的秦夫人望著,一咧嘴輕笑著反問:“秦夫人在說什麼呢?柳言怎麼聽不明白。”

秦夫人聞言愣住,卻還是不死心道:“王妃莫要再瞞老奴,老奴與王爺都已經知道您的真實身份。”

柳言故作驚訝的笑道:“既然秦夫人什麼都知道,那麼想必也曉得皇甫夜清是如何欺我、逼我、瞞我、虐我的了?!”

“王爺是有苦衷的,他若知道是王妃您定然不會這般對待您的。”

麵對這樣的解釋,柳言隻覺得滿是開脫之言,冷笑道:“您的意思就是,若是換做是其他的女子,承受這樣不公平的對待,便是活該?要怨恨也隻能怨恨自己命不好,活該如此倒黴?”

“王妃,老奴不是這個意思。”麵對柳言的憤怒之言,秦夫人也明白事實擺在眼前再怎麼解釋也會淪為刻意尋找的借口。

柳言歎了一口氣,伸手將婉容抱進懷裏坐在自己腿上,輕聲道:“想我慕容玉卿曾一心想與他雙宿雙飛白頭偕老,不曾想最後終究淪落到被休回慕容府,隨即便被天家轉手送往和碩作為和親人選的命運。試問,同樣身為女人遭此厄運,誰人能夠做到胸無半點怨恨?我不是聖人更不是神仙,沒有辦法做到無欲無求任人宰割。他違背我們之間誓言另娶別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他為了討好薩仁將我一紙休書送回慕容府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日後我該怎麼活;皇上將我作為和親人選的時候,他可曾有過半句挽留之語?自然這些都是舊事,不提也罷。我被人砍得半死躺在黃沙下快死的時候,他在哪?我被商隊救起時,忍受挫骨之痛的時候他又在哪?如今再次相見,他又是怎麼對我的?用整座南陽城百姓的性命為要挾,逼著我成為他的侍妾,他暖床的工具。若再次相遇時,他能夠好好待我,或許我不會這麼恨他,現在要我原諒他、接受他,與他和好如初?莫非他已經忘了,我慕容玉卿早就與他恩斷義絕,死在了黃沙大漠中。如今,我叫柳言,柳樹的柳,言語的言。秦夫人,莫要再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