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用鞭子抽過柳言一頓之後,薩仁再也沒有踏進過清心居的院子,自然柳言也不會再去無故招惹。那頓鞭子柳言是心甘情願受的,她早就料到等待著她的絕不會有好下場,她也算準了皇甫夜清去救她的時間。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要讓薩仁占盡上風,她要讓皇甫夜清心底的愧疚與憐惜達到極致,如此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她清楚的明白就算薩仁活活把她打死,皇甫夜清也不會對她怎麼樣,更不要說殺了薩仁替她報仇,她根本不作此妄想。在她被救下的那一瞬間,她清晰的在皇甫夜清的眼底瞧出了滔天的憤怒,沒錯,她的目的就是離間他們之間脆弱的感情。
待到皇甫夜清對薩仁的忌諱一點點都消磨殆盡之後,她定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薩仁可以打她可以罵她可以羞辱她,但是絕對不可以動她的孩子一分一毫,她敢對他們下手她慕容玉卿就敢弄死她。
柳言並不相信皇甫夜清的保證,對於一個將食言而肥練成習慣的男人,她絕不會蠢到再全心全意的依仗著他的保護。整整一個月她都沒有踏出清心居的院子,自然也沒有辦法與外界聯係。前些日子派人去打探風聞少與南城鳳的消息,皇甫夜清果然沒有騙她,他們確實在清王府對麵的街上買了一幢宅子。
柳言雖心裏明白他們定然是放心不下她,所以才巧借行商的名義來就近照顧。隻可惜,他們並沒有理解她曾經說過的話,民不與官鬥,你再有理也不要存有這般心思。
避過秦夫人的盤查,柳言先一步將皇甫夜麟派進來的線人收進了自己房中伺候。坐在軟榻上閉著眼睛任由小丫頭替自己捶著腿,柳言心思間滿滿的卻是思量。她並不擔心藏在暗處的人會加害她,她擔心的是她的三個孩兒會受到傷害。一想到三個孩子若是遭遇不測,她便心猛的一拎心跳加速直叫她終日惶惶不安。
“你叫什麼名字?”柳言淡然的瞥了一眼低眉順眼的丫頭輕聲問,同時卻不得不讚歎皇甫夜麟果然心思縝密了許多,似乎再也不是記憶中單純爽朗的少年。
七年了,已經整整七年了,就算是個木頭也該開竅了。相比於被雕琢過的皇甫夜麟,柳言隻覺得自己便是那塊必須要開竅的木頭。
“回王妃的話,奴婢翠濃。”小丫頭抬起臉對著柳言微微一笑,嘴角露出兩個俏皮的小梨渦。
柳言認真的端詳著翠濃的臉蛋,輕聲咦了一聲,問道:“你這臉跟你的眼睛真不配。”驚奇歸驚奇,她並沒有嘲笑別人的意思。
聞言翠濃輕笑著在她的注視下拉了拉自己的臉,果然如同麵膜一般有彈性的被她拉了起來,見她驚訝不已翠濃微笑著又放下,順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讓其恢複原狀。
柳言還想再問,卻見莞兒捧著托盞走了進來,遠遠的便聞到一股藥味。柳言皺了皺眉頭,無奈道:“真不想喝藥。”
翠濃聞言,低垂著頭默數著腳步,待莞兒剛走進時非常自然的起身換了一個角度替柳言捏著腳,剛好與莞兒撞了一個滿懷將她手中的托盞撞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