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柳言的擔心便成了事實,柳言欲哭無淚的安慰著眼淚落了一地的慕容玉瓊,無奈的遞上一條新帕子安慰著。她早就料到這一次太子殿下可能會親征,也猜想皇上定然不會心疼他們慕容家的女兒沒人照顧而做些近人情的事情。
“玉卿,你說皇上怎麼那般狠心?大姐剛生了孩子,身子正虛,這個時候最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皇上怎麼就派太子殿下親征了呢?”玉瓊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出來,柳言看著她哭泣的模樣隻覺得一陣無奈。
三位姐妹中,就玉瓊是水做的,總是為她和大姐心疼而落了一地的辛酸淚。說實話對於大姐她倒是不擔心,畢竟當了十三年的太子妃,該如何護得自己周全大姐比她們兩人要強得多。
隻是這一次似乎皇上有意讓四位皇子曆練,不僅將太子殿下送上了戰場,另外三位王爺也都披甲上陣。柳言拍著慕容玉瓊的手背安慰著,在外人眼裏她隻是柳言,是皇甫夜清從山城帶回來的美嬌娘,與京中四大顯族慕容家全然沒有半點關係。如今慕容玉瓊顧不上避諱跑來她清心居哭泣,莞兒心驚肉跳的派人守著清心居不讓任何人進來,生怕別人看見了會對柳言的身份產生懷疑。
想要平安的在清王府活下去,她便隻能是柳言,而慕容玉卿早已經死在了和碩和親的沙漠中。
慕容玉瓊拉著她的手還在哭哭啼啼的訴說著,無疑都是些對大姐的心疼對天家的不滿,閑話說的太多,早晚會惹人爭議。柳言拍著她的手背,歎了一口氣,在她幽怨的目光下招呼翠濃過來。
翠濃低著頭邁著小步子疾步走來,站在她們身後小心的伺候著,柳言瞥了一眼翠濃的小心直覺得她過於謹慎。
將翠濃拉到慕容玉瓊的麵前,笑問:“姐姐覺得這丫頭長得可清秀?”柳言本是無意的玩笑話,誰都知道翠濃易容的這張臉平淡無奇,甚至有點醜,任誰看一眼都記不住。
隻是從慕容玉瓊的驚訝神情來看,皇甫夜麟派進清王府的這個人她應該是認識的。柳言默然的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記在心底,麵容上依舊雲淡風輕瞧不出任何不悅的情緒。
慕容玉瓊歎了一口氣,拉著柳言的手走到窗前,避過別人的耳目對她耳語道:“這是麟表哥書房裏的那丫頭,我認得她的那雙眼睛。”
柳言輕笑道:“姐姐別擔心,我知道她是誰,我也知道是麟哥哥派她來保護我的。”
慕容玉瓊不能理解的皺緊了眉頭,不安的反問:“你既然知道她是誰,還敢留她在身邊伺候?”
柳言無奈道:“姐姐認為如今這清王府柳言還能找得到可信任的人麼?”
慕容玉瓊聞言悵然若失般的長歎,道:“可憐了芸香倒是個貼心忠心的丫頭。”
從玉瓊的口中聽到芸香的名字,柳言心猛地一陣抽痛,深吸了一口氣換了換心口的疼,無奈笑道:“芸香為我而死,這份恩情我這輩子都忘不掉。”雙手緊緊的壓在心口,才讓徹骨的疼痛緩輕。已經三年了,可隻要一聽到芸香的名字她還是會疼得快要暈厥,芸香自小便是與她最親近的人,與她的感情並不遜色於雙胞胎姐姐慕容玉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