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與皇甫夜麟之間的來往,翠濃瞞得極好,不僅皇甫夜清沒有察覺,就連時刻都在柳言貼身伺候的莞兒也沒有半絲懷疑。
自從上次莞兒將她寫的詩句送到皇甫夜清麵前之後,柳言便將莞兒無情的排斥在自己的生活之外。能夠隨時將自己出賣的人,柳言知道這樣的人再也不能相信。
翠濃寫好書信之後慣例要先給柳言過目,今晚也不會例外。當翠濃避過所有人的耳目將書信遞給柳言的時候,柳言迅速的瞥了一眼四周便將書信扔進了火盆裏。翠濃驚訝的瞪圓了雙眼,尚未來得及問便聽到一陣急促的風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柳言回頭對翠濃淒慘的笑了笑,抬眼卻見皇甫夜清貼身保護的隱衛首領穿過窗戶跪在自己的麵前。柳言拍了拍翠濃的手讓她不要害怕,對跪在地上的男人輕聲問:“你來所為何事?”
男人一身黑衣跪在地上,恭聲道:“王爺派小人前來守衛王妃,保衛王妃及世子的安全。”
柳言忍不住揚眉輕笑,隻是那笑容無比的冰冷,頷首對跪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冷聲道:“你是王爺的影衛,不在王爺身邊伺候著,來我這裏又有什麼用。”
“小人奉王爺之命保護王妃與世子安全。”
柳言麵無表情,隻是冷冷的瞥他一眼,問:“隨便你。隻是若是王爺出了什麼意外,你就算拿命來賠也擔當不起。我隻問你一句,若是王爺出了意外,我與世子的安全還有沒有保障?!”
男子愕然愣在當場,全然沒有料到眼前柔弱的女子會說出如此淩厲的言語。遲疑了一下,無奈道:“隻是……”
柳言冷笑道:“我明白,隻是就算你回去他也會再派你來守著。你必須要回去保護他,不過這一次你卻是奉了我的命令,他既然派你來保護我,定然便該說過你得聽我的。這樣,也並不算是違背他的命令,帶著守在這裏所有的影衛去他身邊保護。”
“可是……”男子還想說話,卻被柳言毫不客氣的打斷。
柳言眉頭輕皺,怒聲喝道:“沒有可是!如不能護得王爺周全,你們便以死謝罪!聽明白了,就立刻給我消失。”
話音剛落從清心居各個角落便傳來了一陣尖銳的風聲,柳言知道他們已經依言離開。回首對翠濃笑了笑,道:“去吧,好讓他不要太擔心。我很好,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可乘。”
翠濃恭敬的退下,柳言沉默的翻著手邊的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算著時間明天便該是大姐兒子的一周生辰,她明知道如今以著她的身份定然是沒有資格前去參加壽宴,不過卻還是早早的就將禮物選好。不知道能不能托二姐將禮物送過去,還是直接交給皇甫夜清讓他代替她送過去。
正在百般思量,最後卻隻能無奈的將錦盒又放回櫃子裏。這禮物怕是送不出去了,也罷,大姐定然還不知道自己還活著,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夜色已深,皇甫夜清還沒有過來,柳言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無法入眠。潛退了皇甫夜清派來守護的影衛,她知道她這麼做並不是為了皇甫夜清。一個女人若是恨著一個男人,哪裏舍得讓他死得痛快,自然要將他的一顆心捏在手心裏虐心虐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