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叮低沉片刻，才緩緩搖頭回應：“竟然你特意找我問了，我也就告訴你吧。這個方案是顧總經理親自確定的，就是上次從‘5號標會’結束後那天，顧總經理就召開會議，商量著收回‘天湖地段’那塊地， 將它改造成‘寧雅別墅’。設計圖的概念已經都定下來了，等你們這些住戶搬走之後，就是徹底落實了。”
蘇沐騰起腰身，追問：“他親自確定的？難道沒有原因嗎？至少這麼做的價值在哪裏？對他有什麼好處啊？”
丁叮眨了眨眼，被問得應不上一句話，隻是無辜道：“你問的問題，我是真的不知道。你這麼想知道的話，幹嘛不找顧總經理直接去問他呀？”
蘇沐靜了靜，緊緊蹙眉，低聲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道：“我會去找他的，我確實很想知道答案。”
再度走進華藝辦公大樓，蘇沐總有種濃濃的壓迫感擠在心裏，抬著頭作了個深呼吸，這才踏步走向大廳的接待處。
“您好，請問你們的顧總經理在不在？”
前台接待員‘咦’一了聲，認出蘇沐來：“你不是以前的設計部韓經理的文秘嗎？叫……我想起來了，蘇沐！”
真難得的好印象，讓蘇沐感到窘迫不已，卻也隻得點點頭。
前台接待員見她如此情神，片刻從容道：“請問，你來顧總經理是有預約嗎？”
蘇沐搖搖頭，道：“他在不在辦公室裏呀？我可以等的。”
“我替你問問吧，看看顧總經理有沒有空見你。”
蘇沐手裏捏緊電話，如果顧天宇會接她的電話，她不至於會隻身來華藝了。
前台接待員對著電話低低道了幾句，掛線後。蘇沐撲在吧台上忙問：“怎麼樣？”
“抱歉，顧總經理在開會，今天不會客，你明天再來吧。”
蘇沐低沉一會兒，咬了咬牙，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她絕不會善罷幹休的。
“沒關係，我可以等。他在開會是不是，那我等他下班為止。”
這種情況身為接待員不是沒見過，隻好用手朝休息室那邊作請的姿勢，謙和道：“那你就坐在休息室等吧。”
天色漸漸暗下，路燈一盞盞亮起。車來車往稀疏穿梭著。
前台接待員忍不住，倒了一杯水走到休息室，溫和地遞給蘇沐，作勸道：“蘇沐，你還是回去吧。今天顧總經理是不會見你的。你看，一會兒我們下班的時間都到了。”
蘇沐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自己竟然耐著性子足足等了五個小時了。接過別人遞上的茶水，道了一聲謝後。終於騰起身來，雙眉緊蹙地邁步向大廈外走去。
窗戶外一片萬家燈火，顧天宇站在落地玻璃前俯視著點點光亮的人家，忽然有種莫名的沉靜伴著一種淡淡觸傷。隨手抬起手腕看了表，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她，竟然會等了他五個小時，確實很難得有得耐心。但是，他不能見她。當然，也沒有見她意義跟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