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北,你是懦夫(1 / 1)

紀靈微笑看著眼前的菜,菜色不多,三個。但看得出很花心思。有胡蘿卜的雕花作裝飾,三個菜的顏色搭配都很漂亮。

“如果不是看過你坐在辦公室的樣子,幾乎以為你是廚師。你學過嗎?”紀靈微笑著問他。

駱軼軒擺好筷子,拿了一瓶桂花酒,給紀靈倒了一小杯,“母親喜歡洗手作羹,沒事就跟著學了兩招。”他舉起杯子,“這個桂花酒是專門從桂林買來的,據說窖藏了二十幾年,你嚐嚐。”

紀靈小小的啜了一口,覺得並不難喝,有淡淡的甜味,不由微笑。

這樣的氣氛很好,兩個人。而天邊的晚霞正要消失。紅色的霞光照在紀靈臉上,平添了幾分醉意。

可能是氣氛太好,令紀靈完全不能抵抗;也可是酒太好,她一杯接著一杯,卻不知這種酒的後勁最大,等她終於發覺自己有些暈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院子亮著兩個紅燈籠。

光暈重重散開來,打在青石板上,她突然看著駱軼軒忽明忽暗的臉,笑了。

她搖搖擺擺的站起身來,一把掌打在他臉上,嘴裏喃喃道:“方子北,你是懦夫......”

頭像被撕裂般痛。

紀靈隻覺得全身都是酸的,她從床上坐起來,覺得床也硬也不少。再睜開眼,她嚇了一跳,床是雕花的,而床的外側的,還睡著一個人。

回憶慢慢地回複腦海。

她拍了拍頭,為自己的失策。

天還沒有大亮,隻有從窗口照進來的一點點餘光。他的臉對著她,身體並不與她相親,隻是就這樣睡著,也覺得分外曖昧。

她打量著他,在微光的清晨裏,他的輪廓依然清晰,連柔和的地方都透著棱角,呼吸清淺而悠長,睡得正沉。她笑了笑,想起自己昨晚的失態,也不知他怎麼把自己架進房裏……

她怔了一下,去看自己的衣服。衣服已經換成了絲質的長袍睡衣,與他相對,他的淺藍,她的粉紅。她握住薄被的手緊了又緊,才止住自己想去掐死他的欲望。她看著窗口的微光良久,覺得眼睛累了,才又重新躺下。

怎麼辦,能怎麼辦?

然而身體並無異樣。這方麵的經驗她又那樣少。此時也隻是睜眼瞧著。

窗口的光越來越大,她側身時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個毛細孔,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臉側,柔和的。與此相對,他的下巴上長出一點點青色的胡渣,她感到有些怪異——方子北是不太長胡渣的。

她伸出手,在上麵輕輕的流離著,有一點刺手,然而這種感覺也極奇妙。她不敢動作太大,怕驚醒他,隻是靜靜地瞧著。越瞧越覺得這個男人上天實在太顧憐,即便是這樣不修邊幅地躺在這裏,依舊風流倜儻。

一絲溫暖從心裏泛起,她扭了扭身子,窗外的日光已經照進來,柔柔的打在床中央,照在絲質的薄被上,她將手放在日光上麵,襯得她的手有如白玉,泛著暖光。

又玩了一會兒,回身去看他時,他不知何時已睜開了眼,也不說話,隻微笑望著她。見她吃驚的瞧他,他從被子裏伸出手,握住她還放在陽光下的那隻手。

“還好麼?”他的另一隻手撫上她的額,他笑她,“你酒量原來這麼差。”

她打開他的手,“你有意灌醉我,我能不醉麼?”

他大笑起來,伸手發誓,“天地良心。我還買了一個蛋糕等著十二點時慶祝,哪知你隻顧著發酒瘋,抓也抓不住,弄到一二點才好不容易將你弄睡著了。”他帶笑的眼睛直視著她,“你還是少喝酒為妙,不然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道。”

她正糾結於此事,他卻偏來提醒她。

她也不說話,隻看著他,眼裏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握著她的手忽然著力,把她拉到胸前,紀靈還沒來是及反應,他的唇已壓上了她的。

突然不想掙紮。想想,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她伸出另一隻手,搭上他的肩。

其實這樣誰都快樂,也不用費心地防著誰。

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