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心口一疼,他放在身後的手指緊了緊,他命令侍衛道:“把她關進地牢。”
李思月默默地跟著侍衛去了地牢,剛一打開地牢的門,冷濕的黴味撲麵而來。她雙手抱膝,坐在草席上,她將頭埋在雙膝之間。
當時,她就知道她若留在古晉國,爹一定容不下她。
李玉看著前來拜訪的張承前,他笑道:“殿下,為何事而來?”
張承前笑道:“哦。無事,隻是來向大人討教一下棋藝。”
李玉佯裝不知,他一語雙關,“哦,王爺,臣下隻是覺得您貴為王爺,先帝又看重您。您要以大局為重。別為這些玩物喪誌的東西耽誤時間。”
“嗬嗬。”張承前笑道:“我也是一時興起。大人教訓的是。我先告辭了。”
“恭送王爺。”李玉也不挽留。
張承前故意在門口停留了一瞬,對著小凳子使了個眼色。小凳子點點頭。
主仆二人出了尚書府,小凳子道:“奴才已經打聽清楚了。李大人把她關在了地牢。”
張承前無奈地搖搖頭,“李大人太過固執了。”
見張承前擔心,小凳子道:“想來李大人也不會太過為難她的。”
張承前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天雖然暖和了,但地牢陰暗潮濕,對身體終究不好。我得想法把她救出來才好。”
小凳子:“李大人覺得她行為不檢。不想您再見她,李大人也是為了您的聲譽著想。”
張承前不快地睨了她一眼,小凳子低垂了頭,“奴才造次了。”
張承前心下掂量著,“你說李思朗會不會答應李大人的條件?”
小凳子默了一瞬,“不會。李思朗不會答應的。”
張承前搖搖頭,“我看未必。”
小凳子:“可越國內訌,眼下一片混亂,他要是參戰,隻會耗空越國的國力。他要是看著古晉國和蒙族開戰,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更好?”
張承前搖搖頭:“他是李思朗。他更懂得把控人心。”
小凳子不解地望著他,張承前:“因為越國一片內訌。蒙族一直欺負越國邊界的民眾,越國民眾對蒙族恨之入骨。越國亂哄哄的,共同的敵人倒可以籠絡一下渙散的軍心和民心。”
小凳子越加的疑惑,“既然,李思朗會同意聯手。那為什麼李大人還要把她騙回來?”
張承前苦笑道:“蒙族此次大舉進攻,針對的是古晉國。為解古晉國燃眉之急,李大人怕的是李思朗假裝聯手,但不出兵。”
“哦。您的意思是說,李思朗表麵和咱們聯手,鼓動士氣,但其實不會有多大的動靜。他可真狡猾。”
張承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所以隻能苦了月兒。”
小凳子:“其實她也蠻可憐的。被自己的親人算計。”
張承前點點頭,“她當時不跟著李思朗去越國,李大人也容不下她。李大人不是個壞人,可他對禮道太迂腐了些。”
小凳子沒說話,“王爺,我們還是別管這些了。他們三人的事情,還是有他們三人解決吧?”
“我牽掛的緊。”他黯淡地垂下了眼簾。“她跟誰在一起都好,她安好,我才能放心。”
小凳子心口一酸。
張承前看了一眼尚書府,“你先回府吧。我留在這裏,看看有沒有機會把她救出來。”
小凳子咬咬下唇,“王爺,您要記住國家大義,切勿為了一點兒女私情。壞了大事。”
“唉。”張承前惆悵地歎了一口氣,“在我心裏,她比任何大事都重要。”
小凳子沉默了一瞬,幽怨地看著他,“您可以有別的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