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喊了聲:“怎麼了?”
文婆婆說:“大清早的梧桐樹下那幾個什麼教書先生非親自來見見你,我都跟他們說好了,吃過早飯便去,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太不考慮別人感受。”
夏笑了笑說:“沒想到這裏的人這麼熱情。文婆婆,我床邊的這些衣服是你做的嗎?針眼真細密,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做的。”
文婆答道;“這是書院裏老師的衣服,具體什麼做的真不清楚,我隻知道梧桐樹上的鸞鳥飛來時,在樹洞裏便會出現一件這樣的衣服,送給書院新來的老師,也許是天意,鸞鳥隻是個信使,夏虞,也許你是注定會來此的。”
夏將信將疑,“婆婆想象力太豐富,不然就是我又做夢了。”
“夏虞,你先換衣服,我把襯衣給你。”文婆從衣櫥取出一件素色棉布內襯長衣,分左右對襟,說道:“你手裏的外衫裏麵要穿這個,把腰帶係好,再穿外邊那件薄衫。”
夏回答:“我這就換。”
文婆:“我在竹樓下邊等你。”
夏整理好衣服,用發帶簡單地束起長發,就小快步地下樓去。
竹樓裏是夏歡快的腳步聲,在樓下的老師們都靜靜地等著,當夏跨出門的一瞬間,她撞到一個人身上,那人踉蹌了下,回頭說:“是哪個調皮鬼偷襲我。”
夏慌忙扶了一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抬頭望著他,隻見一位留著胡須的青年,高束著發髻,手裏拿著一把折扇,問道:“你就是夏虞?”
“我是,先生怎麼稱呼?”
“我是書院的古琴先生,傾隱,這幾個是書法、繪畫、棋藝先生,我們院長是……”
文婆撇了一眼傾隱,說道,“院長遊學去了。”
傾隱問道:“夏虞你舞技怎麼樣?”
夏一臉茫然,“舞?我不會呀!”
“那你擅長什麼?”
“沒有擅長的,對花花草草感興趣。”
“那你就負責花藝課!”
文婆似乎猜透了傾隱的心思,說道:“傾隱,還得麻煩你,負責舞這塊。”
傾隱一臉鬱悶,說道:“這不太好,書院裏女學生多,不太適合。”
文婆:“那更好,多學些還可以防身。”
夏一臉黑線,“這裏很危險嗎?”
傾隱詭笑地問道:“夏虞你是從哪裏來的?”
失去記憶的夏要如何回答,隻是說:“我來自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那個世界也很好,不過沒有這裏美。”
傾隱滿臉堆笑:“既然這樣,那你就留在這裏吧!哈哈!”
夏卻誠懇回答:“如果可以,我願意!”
一陣寒暄後,夏虞一行人來到書院,院門上題著“菩提書院”四個古樸的大字,亭台樓榭都是由竹子建成,簡單又不失趣味。書院背後可以看到葳蕤的山巒,山上全年積雪,唯獨山頂無雪。
沿著青石小徑來到書院走廊,屋裏早已坐滿溫習功課的學生,大多十三、四歲的樣子。一共有九間教室,分別用竹子隔音牆隔開,每間教室大概二十來個學生,都綰著頭發,盤在頭頂,束一發帶上去,幹淨整潔。
各個教室都特別相似,直到來到最東邊一間,隻有三個學生,夏便問:“這間就三個學生,為什麼不把他們安排到其他教室,而單獨設一間呢?”
傾隱很自豪地說:“這是我的學生,是從所有男學生中挑選出來的,他們天資聰穎,對所學有著比同齡人更高的悟性,所以打算教他們些更深奧的知識和技能。”
夏臉上無任何表情,說道:“既然如此,那這悟性也挺難為人,還是不要太特殊的好。”
傾隱沉了沉說,“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沒有辦法,因為現在所學已經無法滿足他們,我問過,是他們自己建議的。”
夏感歎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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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本章中罌粟指罌粟科,在文中特指虞美人花,以便達到詩詞的音律和諧。
事情已經過去,有感而發:
離情
生時本同雙,
卻未料風雨過後盡滄桑。
容顏遲暮多感傷,
多幾縷相思白發霜。
嬌俏人兒如春芽生長,
河畔兒郎佇步迎雙,
又是來年相逢日,
不見舊年雙雙時。
春易逝去,
惜心夢鄉,
倚高山亭廊,
再遇良人又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