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先生(1 / 2)

夏醒後,身體的無力讓她不得不扶著椅子慢慢地走向窗口,眼前的景象簡直美得像要滴血,紅彤彤的燈籠掛滿竹樓,悠揚婉轉的絲竹之聲,唧唧啾啾的鳥鳴,更有一縷花香沁人心脾,正當她眺望落日餘暉時,那一抹紅豔豔的花田格外的引人入勝,遠遠望去像玫瑰,像牡丹,像月季,像芍藥,也像杜鵑,可又什麼都不像,風一吹,紅豔豔的花浪,層層疊疊,好不壯觀。

“你醒了呀!快來喝點兒粥,糯糯的,非常香甜。”

夏轉過頭,說話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婦人,雙鬢花白,笑顏和藹,夏忙回答,“謝謝您,老人家。”

她跟著老婦人來到一間小竹屋,屋裏隻有一張桌子,兩個板凳,桌子上放著兩碗米飯,一盤魚,兩個小菜,幾串不知叫什麼的果子,老婦人和夏都坐下,夏口裏鹹鹹的,就想一口氣喝光碗裏的粥,老婦人見狀忙說,“慢點兒喝,小心燙。”

夏沒有聽到老婦人的話語,直到喝光米粥,放下碗,才注意到老婦人坐到一旁微笑地看著自己。

老婦人問道:“姑娘,看你是個拘謹的人,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說說。”

夏一聽滿臉的尷尬,忙解釋道:“以前的事情很模糊,我印象裏有一隻雪白雪白的鹿,其他的不記得了。”

老婦人沒有再追問,隻是說:“既然忘記了,就不要再想了。我是一個人住,你現在身體比較虛弱,要不在我家住一段時間,給我做個伴吧,等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走,咋樣?”

“婆婆真是直爽的大好人,好好!”

兩人相視一笑,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夾菜吃晚飯。

飯後,夏起身幫婆婆收拾碗筷,婆婆也不推脫,說:“以後叫我文婆婆。”

“嗯,那文婆婆叫我夏就好。”

“夏,這個名字太過於簡單了,你全名是什麼?”

“不記得了,其實我到底叫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哦,是這樣,那讓文婆婆幫你取個名字吧!”

文婆拉著夏來到走廊的欄杆旁指著遠處的花海說:“你看遠處的虞美人此時生得燦如錦霞,夜風一吹,仿佛萬千紅蝶飛舞,你覺得此景如何?”

夏很吃驚,為何一位年過五旬的老婆婆還有如此的詩情畫意,一點兒都不像打漁的老嫗。夏凝視著遠方,答道:“嬌而不豔,卻是悲壯秀麗,赤海漾漾,一片瀟灑自在。”

“夏虞這名字如何?”

“挺好的,謝謝文婆婆。這裏有位白鹿仙嗎?是否有個清澗?”

“寨子裏都是普通的漁家,隻不過有個叫澗水的地方,你往北看,看到那座菩提山了嗎?在山頂有一個小瀑布,瀑布下麵有個清潭,被叫作澗水。也許你說得是那裏吧!”

“真有呀!那有白鹿仙嗎?”文婆婆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好了,夏虞你有沒有特別喜歡做的事情?”

“沒有特別喜歡的,也沒有特別討厭的。”她其實根本不記得自己的喜好。

“那你可願意幫我個忙嗎?”

“當然可以!”

“那好!我們這裏有個學堂,需要一名女先生,專門教女學生,你願意去嗎?”

“行呀,要不明天我們就去看看吧。”

“不著急,等你身體養好了再去。好了,你早點休息吧!我這身老骨頭得歇歇了,不然就散架嘍!”

說罷,文婆便打著哈欠回房休息去。

夏穿過走廊,在走廊的盡頭掛著一幅畫,畫中有位輕紗遮麵的仙子,在漁火地掩映下身影更加綽約多姿。

在畫的一邊題著一首小詩,題為《醉翁》,全詩如下:塔立鬆林中,蝶飛罌粟叢。曲殤人猶在?醉臥一仙翁。

細看這詩和這畫沒有半點關係,夏在想,也許是一個酒鬼,情迷深重,借著酒氣,畫出心裏的人兒,滿腹惆悵,不能自已。這畫中的仙子,微微蹙起眉頭,似乎也有萬般得無奈和不舍。

夏不由地打了個哈欠,走進裏屋,躺在床上,腦子裏隻留下白鹿眼睛的畫麵,夜深了,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梧桐樹上傳來鸞鳥的叫聲,清脆悅耳,夏睜開惺忪的雙眼,昨晚睡得很踏實,竟然一點兒夢都沒有做,或許做了忘記了吧!

她坐起來,床沿多了幾套衣服,摸上去非常綿軟輕薄,甚至有些半透,卻針孔細密,拿起來對著窗外,外麵層巒疊翠,群岫綿綿,仿佛淺畫在衣服上,“如此輕薄,萬一被刮破豈不尷尬。”

正在沉思之際,文婆進來了,嘴裏不停地嘀咕:“大清早的也不讓人消停,這些人還是些飽讀詩書的,書都白念了,還不如我個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