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的牌癮本來也大,有時沒事兒做的時候,連打幾天幾夜,現在輸了錢,這家夥兩眼發紅,但精神卻特別旺盛,就像一頭餓了幾天的狼。
四人麻將,王大牛一個人輸,其他三個都贏了,精神同樣好得很。
一人道:“大牛,你都輸七八千了,還有錢沒有?”
王大牛把口袋裏的錢一把全抓了出來,還有一兩千塊,往桌子上一拍,大叫道:“他馬的,這不是錢是什麼?”
“你小子還挺能耐,輸這麼多還有,看來是發財了,不過我勸你還是留點本,免得回去老婆罰跪!”
越是這樣說,王大牛打牌的勁越足,隻聽他道:“我呸,這算什麼錢,大錢你們還沒有看到過呢,別廢話了,趕緊洗牌,老子就不信,這一盤贏不了,再來!”
這時,突然一股冷風刮過來,門被推開了,四人也沒有誰看一眼,全都盯著中間不停旋轉的骰子。
“王大牛!”
“他馬的,別打岔,老子就指著這一盤了!”
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直接將他從座位上提了起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梁蕭一手提著王大牛,目光淩厲,寒聲道:“你還真行!”
王大牛一看到是他,嚇得全身一戰,哆嗦道:“兄弟,不不不,梁先生,真不好意思,我我我,我錯了,你別這樣,行嗎?”
梁蕭冷哼一聲,將手鬆開,隻說了一個字:“走!”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王大牛乖乖跟在後麵,向外走去。可座上的另外三人不幹了,立即起身,一人大叫道:“喂,王大牛,你他馬什麼意思,這一盤都開始了,不打完可不行!”
王大牛在這裏輸了七八千,手氣再晦隻是極小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這三人本來就是一夥的,專門殺他的豬,現在看到他還有錢,怎麼會放他離開?
王大牛還不知道,連忙道:“兄弟夥,有急事兒,真不能打了,改天再約。”
三人立即衝上前去,將二人擋住,一人道:“這一局都開始了,不打可不行,打完這一局再走!”
另一人則道:“王大牛,你平時挺耿直的,他馬的今天怎麼慫了?”
三個家夥全都人高馬大,堵在門口,連一條縫都不剩,根本無法出去。
王大牛看了梁蕭一眼,低聲道:“要不你再等一會兒,打完這一局,咱們再走!”
梁蕭冷冷一哼,突然出手向前一撥,門口三人立即像喝醉酒似的東倒西歪,讓出一條路來。梁蕭大步向前,王大牛緊隨其後。
三個賭徒還不知厲害,大叫一聲,追了上來,其中一個還拿起麻將室的鐵椅子,高舉著砸向梁蕭。
梁蕭都不用回頭看一眼,耳聽風聲已至,突然將手向上一抬,正好一把抓住椅子腿,然後輕輕一扭,那椅子就到了他的手裏,跟著橫的一掃,隻聽“嘭嘭嘭”三聲,三個家夥全都倒在地上。
為了不再受騷擾,梁蕭用兩根手指夾住金屬椅子腿,稍一用力,金屬腿立即被夾扁,嚇得三人再也不敢上前。
王大牛見狀,也嚇得要命,他沒想到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梁蕭,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如果剛才捏住自己脖子的手稍稍用點力,那這條小命也就交待了。
因為上家嶺富有,所以這裏修了公路,梁蕭直接開車過來的,倒是比較方便。
兩人上了車,梁蕭瞪了這家夥一眼道:“虧你還算是文化人,那三個家夥一看就不是好鳥,跟他們打牌,你多少錢都不夠輸!”
王大牛猛地驚醒,咬牙切齒地道:“奶奶的,這三個混蛋,老子非找他們算賬不可!”
“行了,這些專業的賭徒,都是成幫成派的,你一個獸醫怎麼鬥?我勸你還是腿踏實地過點安穩日子,就是打牌,也跟熟悉的朋友或親戚玩,別跟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
這些事情,梁蕭以前是不太清楚了,但自從成立三界門後,孫世虎等人都是老江湖,他們講了許多江湖門道。
比如說這些賭徒,少則十幾個,多則上百人,他們之間約定了共同的暗號,但彼此之間不一定認識,隻要居中人電話一打過來,便立即到指定的地方。表麵上看他們的確不認識,但暗號卻是相通的,有時連邊上看牌的都是他們的人,所以跟這種人打牌,你就是技術再高,手氣再好,鈔票再多,都不夠輸的。
馬家溝是獨龍山區最偏遠的地方,但因為跟鄰市相接,所以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公路,開車能一直到馬家溝邊緣,再往裏就要徒步行走了。
原本是昨天就要進山尋找,但卻拖了整整半天時間,梁蕭心裏著急,將車開得飛快,原本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結果他隻用了半個多小時,而代價就是王大牛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快被抖散架了。
這時,馬家溝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