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魚隻生活在激水之中,從出生就一直運動不止,個頭最大不超過半斤,其味道與肉質,可與如今最昂貴的刀魚相比,甚至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即使這樣,市麵上也沒有出售,因為漁民們很難捕到麻花魚,就是偶然捕到幾尾,都會自己和家人享用。
沒想到,在這近於原始的獨龍山區深處,竟然還有這種魚的存在。
就衝著麻花魚,不虛此行!
看著那細長的麻花魚,梁蕭感覺口水流了一肚子,大呼道:“如果美魚,可惜無酒,可惜可惜!”
雷主任突然衝著他眨了眨眼睛,梁蕭心中狂喜,低聲道:“老雷,你可別告訴我,工作期間,你還帶著美酒?”
“嘿嘿,我們的工作,屬於特殊行業,難免會接觸一些髒東西,肯定需要酒精來殺毒,所以不算違規。”
“說得也有道理,那趕緊去把美酒備好,我來把竿,多釣幾條。”
“你這意思,是技術比我好嗎,咱們還沒有比試過呢。”
兩人說說笑笑,友誼漸濃,小朱則在一邊忽閃忽閃地眨動著大眼睛,有意無意偷偷瞄著梁蕭,心裏暗想:“為什麼我對這個人的感覺如此不同呢?”
第六感是一種沒有得到科學論證的東西,但誰也不能否認它的存在。小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有這種能力的,反正幾乎從來沒有錯過。
她的這種感應,分好幾個種類,第一就是感應附近出現的異常情況,包括一切有生命的生物,隻要是在方圓百米之內,都會被她感應到;第二是對某個人的感應,比如說小宋,從一開始接觸,她就感覺這個人心機很重,所以對於他的討好,不拒絕,但也不進一步加深二人的關係,隻保持在同事的距離。相反,從她看到梁蕭第一眼起,就感覺好像是非常親近的人,親近得讓她臉紅。
還有第三種,就是某些無法用語言表述的事件,她能有一個大致的感應,也就是俗話常說的預知吉凶。
這三種感應能力,任何一種都足以驚世駭俗,但小朱居然三者兼備,實在是曠世少有,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大的機緣,才能同時擁有。
梁蕭沒有第六感,感應不到小朱內心的想法,他手執鋼筆魚竿,連續釣起來七八條筷子長的麻花魚,看樣子這條溪河裏的麻花魚還真不少。
雷主任拿了個酒壺過來,是那種三斤裝的高檔酒壺,造型十分古樸,很有些韻味,當然對於好酒之人,最有韻味的還是酒壺裏麵的內容。
“梁先生,嚐一下酒,看味道如何?”
梁蕭本不是好嗜酒之人,但興致來了,卻喜歡喝上幾口。他接過酒壺,將壺口向鼻子下一放,一股濃烈醇厚的酒氣撲鼻而來,但卻帶著淡淡的糧食香味,不禁大讚一聲:“好酒。”
雷主任顯然是好酒之人,笑道:“光聞還不行,得嚐嚐。”
梁蕭將酒倒在瓶蓋裏,隻有小半蓋,“嗞”的一聲吸進嘴裏,隻覺得一條清冽的銀線自口舌順著喉嚨滑入肚腹之中,竟然像沒有間斷似的。
果然是好酒!
雷主任略為自誇地道:“這可是我專門從農村老家親戚家弄來的,這酒不外賣,是釀來自己喝的,多的就送給親朋好友,絕對的正宗糧食酒,沒有一點水分。”
現如今,白酒到處都能買到,並且品種繁多,口感也各不相同,但這些市麵上賣的酒,幾乎無一例外經過了勾兌,就是幾百上千的名酒,都同樣如此。
有人也許不信,但其實用數字來衡量,就非常簡單明了。
比如說某種名酒,一般都與當地水質有關,而酒的產量則與水源的大小,以及酒廠的規模,還有製酒的時間緊密相關,把這三者綜合起來,就能大概估算出該酒一年的產量。然後再對比一下在市麵上的銷售量,你就會驚訝的發現,既使把水源的大小、酒廠的規模擴大十倍,再把製酒的時間縮短十倍,兩者之間都仍然不可能達到平衡。
這就是形成了產供之間的矛盾,那麼解決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勾兌,用真正的原釀,與普通的酒用某種方法勾兌在一起,再用同一個品牌。
無論原釀多好,但經過勾兌過的酒,無論在口感還是後勁等方麵都會有一個大層次的下降,並且對人體的影響也大不相同,所以現在真正會喝酒的人,很少喝瓶裝酒,而是跟酒廠的領導搞好關係,在出酒的時間單獨接上幾十上百斤放在一邊,那才是真正的原釀酒。
酒文化博大精深,不可能幾句話就說得清楚,梁蕭不是嗜酒之人,對這方麵自然不太明白,但這酒喝著不打頭,喝下去胃也挺舒服,這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隻不過在危機四伏的叢林裏,喝得爛醉,不會出什麼問題嗎?